修士似乎跟紈絝子是一群的,但寧夏沒有隨意得罪人的習慣,外出行走客氣些比較好。

況且對方也是個築基修士,同階的修士擺什麼普,寧夏沒有這麼傲慢。

不過她對眼前這人印象的確不太好。這些小毛娃不懂規矩,可以說他們不懂世事,寧夏勉強能原諒他們蠢。但眼前這個修士,修至築基,怎麼會看不出她的修為?若是一夥的為何不提醒呢。

寧夏瞧這他就是縱容這些紈絝子鬧事,只是不知道是想看戲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不想再跟這一大群莫名其妙的傢伙糾纏,浪費時間,寧夏還想說幾句的心就淡了。

“重寰,你可是吃好了?差不多就該走了,我們約了裁縫鋪的人要去扯布料,一會兒別人等急了。”

“這位道友,我們有事,先行告辭了。就不摻和你們那些事了。”

重寰站起來,仍是低著頭,額髮遮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寧夏有些擔心。

那些人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著遮掩。聽了幾耳朵,寧夏便知道他們是在說劍奴的事情。

自那些人用輕蔑的話談論那些聖脈的開始,重寰就不太正常。雖然臉被遮住了,可寧夏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波動,以及因為劇烈波動被牽引過來的憤怒。

同族被這樣當成豬狗對待,他又怎麼可能平靜得下來。寧夏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卻不知道從何勸解。

無論說得多麼好聽,事實是,當人感到痛苦的時候,旁人是永遠都無法替他分擔。

寧夏也不想說那些看似安慰,實質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來戳別人的傷口。

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地。悲傷也好,悲傷也罷,就這樣靜靜地癒合,儲蓄力量。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寧夏走到她身邊,不經意隔開那些人,讓重寰站在遠離那些人的地方。掐了掐他的肩膀,示意他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番話起了作用。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不長眼的出言阻住,寧夏跟重寰就這樣順利地走到了大廳門口。

“下回有緣再見。還有,你的劍奴很不錯。”

寧夏腳下的步子一頓,感覺到身邊的人身體一陣繃緊,散發著一種令人不適的緊張感。

她垂眸,勾住少年的手臂,帶著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客棧。

“方大哥,她……”那領頭的紈絝子還想說什麼。

方啟擺手,示意他不必多少了。

“她不會說的。”

“哦、哦,也對。她自己也有劍奴,難怪……”

“你還是想想待會怎麼跟秦伯父解釋你們喝酒鬧事,胡亂洩密的事情吧。想來他這會應該已經得了訊息了。”

“咦耶?!”

看著跟耗子似驚慌的秦哲,方啟心下搖頭。秦伯父這個獨子,唉,不成器,可惜了秦家這麼大的產業。

罷了,這也與他何關。世交家的孩子,照顧下就行了,何必替人家擔心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