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婭的語氣十分冷淡,甚至可以說滿含著惡意和厭惡。

夏知更餘光掃向身後的油畫,面不改色的看向她,“我看門開著,就進來看一下而已,而且侯爵跟我說過,我可以進來……”

穆婭厲聲打斷,“侯爵大人不愛惜自己的作品,不代表你一個外人也可以,夏小姐您只是客人,卻在別人的畫室裡翻來翻去偷東西。”她說著走進畫室,拔高音量,“不覺得很失禮嗎?!”

夏知更凝眉,“我沒有偷東西。”

“沒有,那你身後那幅畫是什麼?沒想到夏小姐除了愛偷東西,還謊話連篇。”

聽她說到此,夏知更也失去跟她好好說話的耐心,冷聲道,“穆婭,妄口巴舌惡語傷人,城堡裡的傭人,難道都如你一樣嗎?我沒偷東西,更沒說謊。”

她目光堅定,“你要定我的罪之前先找出證據,再來跟我爭論,如果證據都沒有就汙衊誹謗,我確實不在乎,但是有朝一日你對其他人如此,城堡和侯爵的名聲也會被你給毀了。”

穆婭面色冷冽,“夏小姐你還在信口雌黃,我在城堡幾十年,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會給城堡們修你,不過一個外人,一個——”

“穆婭!”穆婭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打斷了她的疾言厲色。

她錯愕瞬間,轉身朝門外看去——

弗蘭克身上還帶著匆忙而歸的痕跡,估計是因為整天都在巡查倫敦橋,以至於額前黑色劉海還沾著層層汗滴。

見到侯爵趕回來,穆婭皺眉了幾下,接著收起惱怒的表情,換為一副平靜清和的態度,恭敬道:“侯爵大人,您回來了。”

“你們剛剛在爭吵什麼?”弗蘭克問。

“只是夏小姐私闖侯爵的畫室,我訓斥她幾句而已。”

“訓斥?”弗蘭克微微眯眼,轉而笑道:“可是我卻聽到了誹謗和汙衊兩個字眼,這也叫訓斥嗎?”

穆婭面不改色,“大人,這只是夏小姐誇張誇大了而已,我並沒有汙衊她。”

“原來空口無憑說一個人偷雞摸狗,謊話連篇也不算汙衊嗎?穆婭,你何時如此不講道理了?”

“可我也是為了侯爵,她作為客人哪裡懂得珍惜侯爵的畫作,她闖進這裡,萬一不小心磕碰了東西怎麼辦?”

“可這些只是小東西。”

穆婭反駁,“但那是侯爵大人的夢!!”

她情緒激動的說道,可就算再怎麼聲色俱厲,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為侯爵著想。

弗蘭克微微垂眸,嘆息一聲。

他怎麼會不知道穆婭對自己的關心,可是這些關心太多就成了刀,成了槍,讓人喘不過氣來。

末了,弗蘭克搖了搖頭輕聲道:“穆婭,你逾矩了。下去吧。”

穆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侯爵……”

“下去吧。”

她不甘心的將目光投向夏知更,接著又看回侯爵,最後只能將一切忍下,轉身離開。

穆婭走後,弗蘭克跨步走進畫室裡,“沒事吧?”

“只是爭論幾句而已,我沒事。穆婭她……”

“她從小看著我長大,導致對我的事情總會過度敏感,但人並不壞,只是說話難聽些而已。”

夏知更點頭,“嗯。跟一個人,倒是挺像的。”

“誰?”

“樂南屏,我覺得你應該還有印象的,我跟她相處習慣了,所以對穆婭也不會太記在心上。”

弗蘭克淺笑,“你不記恨就好,不過你怎麼突然來我畫室了?”說著他視線注意到她身後的畫,“還是對這幅畫心存疑慮嗎?”

“越想越覺得困惑,所以才看看。”說到這,夏知更提出一個冒昧的請求,“侯爵,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