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莫愁無言藏心事 郗家郎何以佯醉(中) (第1/3頁)
晉中鏡 兔兒知秋男主是誰 兔兒知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雨輕長撥出一口氣,低頭在地上畫起來什麼,女孩側過臉來一瞧,輕抿粉唇,微微一笑,原來雨輕在地上照著女孩的樣子畫了一個大頭像,頭髮側分,扎著包包頭,圓圓的小臉,很是可愛。
“我種了西瓜,你瞧見了嗎?”雨輕起身來,伸手指了指那片花圃,然後牽著她跑到那一邊,俯身笑道:“再過些日子估計就能吃了。”
那女孩蹲下身來摸了摸那西瓜,有些好奇,歪著頭想了一會。
“不如我們一起來給它澆水吧,從明天早起開始。”雨輕笑道:“到時候吃起來會更甜的,因為辛勤勞動過啊。”
女孩點點頭,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
次日起,她真的開始用心澆灌西瓜地,時常蹲在旁邊看好久,彷彿這西瓜能看大一樣。
雨輕認為她能找些事做來轉移注意力,這就很好了,旁的心事暫且放下,總會有雨過天晴的那一天。
洛陽街道上酒肆很多家,唯有一家的青梅酒極好,許多名門士族子弟前來飲酒賦詩,郗遐就是其中的常客。
從這家酒肆的二樓視窗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還有幽幽酒香。
“薛兄,今日你又輸了,該重重的罰你。”郗遐手中的筷子搖晃晃的指向旁邊的一桌子,撇嘴笑道:“就他們幾個,除了服散,還會作甚?”
那桌子的某人聽到後,皺緊眉頭,轉面嗔道:“郗遐,我看你是喝醉了,帶著個商賈小子敢來這裡敗壞我們的雅興,真真可惡!”
那人口中的商賈小子正是薛昀,他的父親在洛陽本地做的生意很多,比如絲綢、藥鋪、典當行之類,家業也算殷實,如今太子殿下的生母謝淑媛就是他的姨母。
他也算沾著點皇親,平日裡讀些儒學,詩作就平庸許多,只是因他樂善好施,為人謙恭,郗遐便與他結交,不過當今商賈之家地位很低,從不被士族家子弟瞧得上倒是真的。
對面桌上有一位少年眼神頗為微妙,輕笑了兩聲,把酒杯推到一邊,起身笑道:“郗遐,那日你的詩作當真不同凡響,拿我兄長的事做渲染,烘托了你的詩境,我是應該讚許你的才華還是斥責你的無禮呢?”
郗遐側臉眯著眼睛看了看那人,暗暗叫苦,怎麼遇上他了呢,忙不迭的賠笑道:“哦,原來是瑤謹兄啊,看來我真的有些醉了,昨日之事哪裡還記得呢,讓瑤謹兄見笑了。”
王秀(小字瑤謹)乃是尚書僕射王衍幼弟,因其父早亡,一直由兄長王衍撫養長大,王秀敏而好學,更有過目不忘之才能,王衍甚是寵愛自己這個弟弟,感情如同父子,他今日自然是要為兄長討回顏面的。
“郗遐,你莫要欺我,”王秀眼角的餘光瞥向坐在郗遐身邊的薛昀,露出一個複雜的神情,笑道:“不成想你也跟這種人在一起。”
“這種人是何種人?聽說王大人已經和皇上議定了太子的婚事,要把王氏之女嫁給太子,說起來你們還是親家呢。”郗遐呵呵笑道。
王秀臉色略沉,開口道:“休要胡說,太子議親的事還未定下,即便議定了,這親戚也不是他想認就能認的。”
“哦,我明白了,”郗遐仍舊喝著酒,往嘴裡丟進一顆花生米,開口道:“你們琅琊王氏家大業大,看不起窮親戚也很正常。”
王秀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名流人物,自然不會因幾句話而生怒,心想郗遐不過是來自兗州高平郡的中等士族,其叔父如今也只是趙王府裡的掾吏,郗遐藉著與荀邃、傅暢等人結交,行狂放不羈之事,他自是不看在眼裡的,但面子上總是過不去。
如今若不還擊就作罷,豈非是琅琊王氏軟弱無能?
“陳留阮宣子(阮修)就喜歡一邊逛街一邊找酒喝,他常常在洛陽步行,以百錢掛杖頭,至酒店,便獨酣暢。我聽聞那日你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