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一日不偵破,就得不到真相。”

崔意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溫和道:“病還未好,你的腦袋也是混沌不清,何苦再去想那些,想也是無用的。”

“可......可我始終不明白.......”雨輕凝視著他,問道:“道儒兄,你有迷茫過嗎?”

崔意起身,緩步走到窗前,開啟一扇窗子,淡然道:“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

然後他轉過身,笑道:“你如此心急,倒是什麼也做不得了。”

“我知道。”雨輕咳嗽一聲。

看著崔意又關緊窗子,回身走來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手邊,仍舊坐在榻邊。

“道儒兄,你有小名嗎?”

雨輕從一開始就覺得道儒這個字真是老氣橫秋的,不過與他交往不深,總不好貿然去問,如今他們也算是共過患難了,便大膽問道。

崔意笑而不語。

“從前有隻雞,雞的左面有隻貓,右面有條狗,前面有隻兔子,雞的後面是什麼?”雨輕眨動著雙眸,問道。

崔意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雞的後面當然是‘從’了。”雨輕哈哈一笑,現代的腦筋急轉彎確實完全沒有邏輯性,只為圖一樂。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無聊的東西?”崔意笑嗔道:“我想陸大人應該不會教你這些的,陸士瑤更是個嚴謹的人,你待在他身邊,每日被數落肯定是少不了的。”

雨輕笑道:“這才是苦中作樂嘛。”

“我小名叫阿悅。”崔意淡淡笑道,眼神變得柔和,“喜悅的悅。”

“阿悅,這個名字真好聽。”雨輕注視著他,笑道:“悅哥哥,謝謝你,這一路幸虧有你。”

崔意起身,低聲說:“好好歇息吧。”然後轉身走開。

走了沒多遠,他又回頭望了望,嘴角上揚,勾唇一笑,大概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產生這樣奇妙的感覺。

只是阿悅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或者可以說根本沒多少人知曉,如今他卻告訴了雨輕,毫無防備的與她談心,他從未如此緊張過一個人,或者關心過一個人,現在的他內心不再感到孤獨,更有些許快樂。

次日,雨輕和崔意就要準備回臨淄了,而楚頌之也要回沂源,分別之時,雨輕對他說:“楚兄,日後你若來到洛陽,記得來找我。”

“嗯,我一定會去洛陽的。”楚頌之目光堅定,望著雨輕和崔意坐上牛車,他竟有些不捨。

車簾被掀起,裡面的人開口道:“我會向田大人舉薦你的,今後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

楚頌之躬身拜別,道:“多謝崔兄。”

牛車漸漸駛遠,寒風吹拂過他的面龐,他佇立良久,這段經歷或許兇險,但卻能與崔意相識,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路上,車簾隨風飄動,裡面的二人一靜一動,一人閉目養神,一人伸手挑起簾子,向外探頭,口中喃喃道:“前面好像有輛牛車停下來了,是不是車子壞了?”

“雨輕。”崔意偏頭看向她,眉頭不經意間一皺,語氣微冷,“我不想再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哦。”

雨輕放下簾子,安靜的坐在他旁邊,時不時看他一眼,心想:不要多管閒事,不要說無聊的話,不要總是問問題,不要講杜撰的故事,總之一大堆不能做的事情,自己都有些同情他的書童覃思了。

可惜他沒有帶上焦尾琴,不然聆聽琴音也是個不錯的消磨時間的方式。

突然牛車停了下來,車伕稟道:“前面那些人打起來了,擋了路。”

“什麼?”雨輕剛想伸手掀開車簾,卻又馬上縮了回來,笑問:“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