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寫了兩句,然後換到左手,又寫了兩句。

“龐兄用右手寫楷書,左手則寫行書,當真有趣。”衛玠湊過來瞧了瞧,又問:“龐兄能夠雙手同時寫書法嗎?”

龐敬微笑搖頭,放下毛筆,“我還達不到那種境界。”說著便走開了。

谷水岸邊,雨輕蹲下身子,正小心翼翼的將一隻疊好的紙船放到水面上,口中喃喃道:“等順風取來紙張,乾脆就做個紙鍋,拿來燒水。”

身後之人好奇的問道:“紙鍋怎麼能燒水呢?”

雨輕扭頭一看,正是劉野,她笑問道:“你怎麼不去那裡作詩,反而一個人來岸邊散步了?”

“樂兄提早回去了,我也不善作詩,何苦再湊過去?”劉野搖了搖頭,望著那隻小紙船,淡淡一笑:“不知道這小船能夠漂多遠。”

這時順風跑了過來,懷裡抱著一疊麻紙,說道:“我都拿來了,不知道夠不夠用。”

雨輕含笑點頭,接過那些麻紙,很快做出一個紙鍋,然後她小心翼翼的往紙鍋裡倒水,輕輕地把紙船放到一個鐵圈上,順風早就在鐵圈下面準備了一些乾柴,開啟火摺子,將一小堆木柴點燃。

只見火苗漸漸燃燒起來,風吹過火苗迅速竄起來,燒到了紙船,劉野驚奇的盯視著這個紙鍋,過了一會,紙船沒有絲毫破損,而紙船裡的水卻開始沸騰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劉野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

雨輕在旁解釋道:“水的沸點是一百度,紙的著火點在一百度以上,水蒸發時會吸收熱量,使紙船不能達到著火點,所以在紙船裡的水全部蒸發之前,它都會完好無損。”

劉野點點頭,驚歎道:“真是太神奇了!”

“紙鍋燒水,真有趣。”

卻見一雪白衣袍的年輕男子正俯身注視著她,淺笑道:“你又在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實驗了。”

雨輕早就聽出這聲音是誰,也不去看他,只是嗤笑道:“這裡正舉辦谷水亭詩會,可沒人想要問卜吉凶。”

來人正是郭璞,他只是路過這裡,並不知曉什麼詩會,當望見有人用紙鍋燒水,他才走過來瞧瞧,不想竟遇到了熟人。

“你的臉怎麼了?”郭璞貼近她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笑道:“幾日不見,你竟變得越發醜了。”

雨輕白了他一眼,打趣道:“你這術士現在連半仙都不算,在某些方面,還不如我呢。”

“若論起騙人,我自是不如你。”郭璞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你打扮成這樣,多半又在耍滑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