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陳家賞梅憑何嗔 東風無情遇故人(上)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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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婢女也端著湯藥緩步走上前來,藥碗旁邊的小碟子裡還放著果脯。
雨輕緊緊皺眉,並未像前幾日似地哎呦幾聲,婢女側身收拾起剩餘的繃帶,笑盈盈道:“大夫剛才說再將養幾日,就能痊癒了,看來這湯藥也可以停了。”
另一名婢女摸了摸碗邊,點點頭,微微笑道:“這溫度應該可以喝了。”
雨輕端起藥碗,一口灌下去,還真是苦澀,搖搖頭,拈起果脯就要往口中送,不想這一幕全被王禱收入眼中,他款款走來,哂笑道:“麻將,看來你已經好些了。”
“什麼麻將?”雨輕歪頭,不滿道:“我叫雨輕,已經重複三十遍了,麻將只是一種遊戲罷了。”
“你也知道這是遊戲,逃離洛陽,今尚遊戲人間耶?”
王禱投來審視的目光,對眼前這個執拗而有趣的少女還是有諸多疑問,不過她有傷在身,言辭還是變得委婉一些,“雨輕,一二零,救護車,又是何物啊?”
雨輕眨著眼睛,訕笑道:“夢中囈語,不必當真。”
王禱搖頭,也不再深問下去,只是淡淡說道:“你之前說要去汝南,如今我們已經來到許昌,你身上的傷也幾近痊癒,稍微歇上幾日,我再送你一程,然後我就要折返回琅琊了。”
“哦。”雨輕點頭,倏爾抬眸,笑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捨命救人,卻連名姓都不知曉,未免也太糊塗了。”
“王禱,小字阿龍。”他揹著手,微微一笑,輕轉眼眸,“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敢忘懷?”
雨輕抿唇一笑,心道:原來是名門琅琊王氏,王禱,這回救人倒是很值得,有他在,去往汝南的路也能平坦些。
“阿龍哥哥,”雨輕雙眸清澈,小聲問道:“那日商隊裡有個叫嚴新安的叔叔,他可有逃脫出去?”
“沒想到你還記得他,”王禱點點頭,笑道:“陳浩之帶著他的兄弟多半是投往別處了,貨物盡數被毀,他們自然不會再回商家主人那裡了,嚴新安身上受了幾處傷,但還不至於就此喪命,或許還會有遇到的那一天吧。”
“嗯。”雨輕垂下眼瞼,眼圈泛紅,突發的事情太多,她實在感到有些彷徨。
母親身亡的事實時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在外人面前她又不能表露分毫,強自支撐至今,皮肉之痛尚且能挺過來,但心傷卻難癒合。
王禱似乎覺察出她的這種隱忍的情緒,設法轉移話題,開口道:“陳家的臘梅快要開了,你可願與我同往去賞梅?”
“賞梅?”雨輕抬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可以去嗎?”
“當然,只是缺個身份而已。”王禱笑了笑,說道:“本來想讓你當個書童隨行的,不過我聽道玄兄(荀邃字)說你可是個才女,賞梅必是要賦詩的,不如扮作我的族弟同去,到時也可讓大家品評一下你的詩作。”
雨輕撇了撇嘴,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嘲諷,說起來她也不是第一次扮作別人的族弟了,自然是駕輕就熟。
臘梅高潔,觀賞一番,心情或許開闊些,只是對於潁川陳氏,她知曉不多,無非就是魏朝時創立‘九品中正制’的司空陳群,不過在許昌,陳氏也算是世家大族了,僅次於潁川荀氏。
北風颳了三兩天,還以為要下雪,沒想到陳家的臘梅悄然綻放,園中梅樹間花朵疏落參差,幾朵黃色透亮的杯狀小花,蠟一般晶瑩剔透,清麗地點綴在無葉的枯枝上。
在料峭的寒意中,許多婢女爭相觀賞,當望見各家小郎君們朝這裡走來時,她們便垂手侍立在一邊,陳楨與荀平二人走在梅樹下,說著些有關潁川書院近來發生的事情。
“韓兄自那次與賴兄起了爭執後,月餘都未在書院現身了。”陳楨皺眉道,似乎在擔心他們兩家的關係會日漸惡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