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打在了側後方支撐棚子的一根柱子上,棚屋轟然傾斜。

厲生即命車伕調轉車頭,然後回身掀起車簾一角對裡面的人低語幾句,便縱身跳下牛車,立於車前,長劍微微出鞘,身後的一隊護衛也開始警惕起來。

厲生再次抬頭看去,那婦人落地又躍起,從上方降下的幾個人影挾著威猛刀勢,落入棚屋,漫天的飛屑就像是爆炸一般的飛舞開來。

那名婦人揹著一包裹,一手拿劍刺向迎面而來的人影,另一手用劍鞘狠狠擊打身側那人,與此同時雙腳離地,一個高掃腿,踢向他們的胸口,如此連貫凌厲的動作讓厲生一瞬不瞬的盯視著她。

大刀再次向她身後劈過去,她快速的將包裹轉至胸前,身體向後仰去,後退數步,劍尖抵地,在地上劃過一條長長的痕跡。

刺啦一聲,她反手將劍尖斜挑,直接刺中側後方那人的胸膛,片刻間一些木屑紛紛砸向她的面頰,她用左臂遮擋雙目之時,持刀大漢趁勢砍向她的右臂,她下意識的偏了偏身子,刀鋒劃破她的衣袖,一道血痕微現。

“快把東西交出來,我等饒你一條賤命!”從黑暗處漸漸浮現五個人影,為首的彪形大漢大聲喝道。

那婦人唇角擠出一絲冷笑,“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畢,婦人手中的長劍招招狠厲,勢在速戰速決。

坐在車內的雨輕好奇的掀開車簾朝那邊望去,只隱約看到那婦人的背影,還有讓人暈眩的刀光劍影。

當她想要探出頭去,卻被王禱強拉回來,怒嗔道:“如今你倒是不怕了,看來已經忘記了箭傷的疼痛。”

雨輕端正的坐在他身旁,一聲不吭。

在王禱眼裡她明顯就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疼,這般訓斥已經是很輕微的了。

街上鮮血飈射,長劍舞動的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右臂上的傷口很淺,卻有些異常,婦人神色大驚,厲聲斥道:“真是卑鄙!”

持刀大漢看著她,冷笑道:“我險些忘記告訴你了,刀尖上塗有劇毒,你太不小心了!”

此時另一個人陡然握緊了單刀,腳下一踏,飛快地縮排了距離,破風疾響,揮刀攔腰砍去。

婦人一腳將地上的半截木柱踢向那人,然後快速移動腳下的步伐,與另一側揮刀而來的大漢對抗,她不知此毒的滲透力有多強,只是越來越發不出力,想要全身而退已然不可能了。

“裴暮清,今日你是插翅難飛,不如快些把東西交出來,死前也省些無謂的痛苦!”持刀大漢哈哈笑道。

車內的雨輕聽到‘裴暮清’三個字,就如同觸電一般,猛地抓住王禱的衣袖,聲顫道:“是裴姑,她是我母親的貼身奴婢。”

然後掀起車簾,探出頭去,對厲生大聲道:“救她,快救她!”

王禱雖然不太明白其中曲折,但眼下的情況卻是很清楚,那名婦人勢單力薄,明顯支撐不下去了。他對厲生點點頭,厲生與一隊護衛立時拔劍衝入這場廝殺之中。

混戰之中,一名護衛背起那名重傷的婦人,速速放至牛車上,然後示意車伕趕緊駕車離去。

黑夜之中,漫天的肉屑鮮血橫飛,幾個大漢看到裴姑已然被他們救走,也不再戀戰,想要抽身而去。

不料從街角再次出現一隊黑衣人,他們手持鋼槍,飛速襲來,幾個大漢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被他們刺中要害,慘死街道。手速之快,讓人震驚,轉眼間就殺得如修羅屠場一般。

厲生自認武功也算中上等,不過此時眼前的這一隊黑衣人出招精準,狠辣果決,無半點拖泥帶水,彷彿在瞬間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當街市恢復寂靜之時,這一隊黑衣人也悄然離開,甚至不曾與厲生他們對視一眼。

牛車停在院外,裴姑已經躺在榻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