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脖頸,那兩人均落入水中。

“不好!”

郗遐大叫一聲,原來旁邊那艘畫舫上弓弩手已經開始拉弓射箭,他飛速旋轉著身軀,劍如疾風,勢如閃電,一時間抵擋住亂箭的襲擊。

陳浩之他們四人早已奔過來,鮑凱撿起那沉重的船帆,用力撕扯成兩半,將其中一半拋給費應。

他們四人已經決定跟著雨輕返回洛陽,如今看到有刺客偷襲,自然奮不顧身的趕來幫忙,此刻也管不了許多,與那些黑衣人搏命廝殺。

箭如雨下,裴憲還在奮力抵擋,他的武功也算上乘,劍法凌厲,只是一撥又一撥的黑衣人攻勢越發的猛烈,他頓時疑竇叢生,看得出這些人是訓練有素的精銳,絕不是一般水匪草莽可比,能追至此處,或是早就知曉他們的行程。

待在樓上的雨輕也在思忖著這些人的目的,若說是李達因上次失手而懷恨在心,今番捲土重來,欲要奪回木盒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這一次明顯加派了人手,數百黑衣人皆是身手了得,甚至還帶來了一隊弓弩手,這樣的突襲更像是要將船上之人一網打盡。

幸虧雨輕在東阿與文澈商議決定兵分兩路,文澈提早兩日就帶著木盒走陸路趕往洛陽。

這場惡戰還不知將持續多久,雨輕望見郗遐再次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咬唇,眼圈泛紅,深夜鏖戰,他們可還能支撐多久?

順風眼角的餘光掃向那幾名想要奔上樓的黑衣人,當即踩著幾人的腦袋,借力飛躍至三樓,三尺青鋒劃過夜空,最先上樓的那人已被順風一劍封喉,血濺幡旗。

緊接著上樓的持刀大漢還未砍殺過來,腳下的木梯已經碎裂開來,原來順風已經揮劍劈斷了數層木梯,後面的人再難上前。

這時一手持長槍的黑衣人跳將出來,槍點地,他旋即躍至三樓窗前,順風轉身撲來,那人槍勢剛猛沉穩,顯然經歷過戰陣,快速非常,身形如箭,槍與劍刃碰撞在一起,火光迸濺。

順風感覺出對方內力雄厚,槍尖不斷的舞動,二人忽而拉近距離,忽而又各退數步。

不想那人忽然身形一衝,槍尖朝著視窗刺進去,雨輕躲在牆角,一道寒芒忽現,槍尖猶如靈蛇吐信,試圖撕咬住獵物。

這時阿九護在雨輕身前,拿出早就備好的一包石灰粉,當那人破窗而入時,阿九立即將那石灰粉揮撒向他的臉頰。

那人頓時發出一陣怒吼,雙目睜不開,阿九趁勢拿出一把短刀,直刺向那人的腹部,又快速的拔出刀後退幾步。

如此暗算,阿九真是機靈異常,見那人身亡倒地,他才嘻嘻笑道:“沒想到這把刀還真派上用場了。”說著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跡。

沒等抬起頭來,就被一人踹了一腳,阿九一屁股蹲在地上,還未緩過神,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阿九,你是從哪裡弄來這些下三濫的東西?”

阿九擔心再次被打,趕緊捂住腦袋,抬眸笑道:“小郎君,之前不是有人在咱們的飯菜裡下了藥,我就想著也得備上一點,才弄來的這些——”

“住嘴!”郗遐看到雨輕無事,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薄嗔道:“這些下作的手段,以後勿要再用!”

阿九點頭,站起身後,把那短刀還給郗遐。

“雨輕,給你防身用吧。”

郗遐示意阿九把刀遞給她,然後走了出去,揮手玩笑道:“你的跟班確實不錯,比阿九強多了。”

本來順風是要趕來救雨輕的,只是左思那邊已被數名黑衣人圍攻,她只能喊話給郗遐,讓他速速衝出重圍,解救雨輕。

而裴憲此時也是自顧不暇,更有些疲累之態,郗遐突然而至,替他殺退數名黑衣人,然後笑問:“景思先生,你可有穿著金絲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