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久了,尚未謀到任何職務,當時賀循在朝中無人舉薦,所以久久無法進升,堂兄陸機曾上疏舉薦賀循,認為他可任尚書郎,朝廷在許久後,才召賀循補任太子舍人。

可見朝廷對江東士族很是不看重,再加上來自北方士族的排斥,張季鷹若想要在朝中坐上郎官的位置,還真是舉步維艱。

宴會上,張季鷹與陸機他們閒聊著家鄉之事,陸機早幾年就已經把二子陸蔚、陸夏遣送回吳郡老家,張季鷹對他的兩個兒子大加讚賞,酒後笑道:“以他們之才,可與琅琊王禱、清河崔意比肩,不該就此埋沒啊。”

陸雲笑道:“季鷹兄,你今日喝的太多了,明天該嚷著頭疼了。”

“哈哈哈!”顧榮忍不住笑道:“季鷹兄號為‘江東步兵’,平日裡放縱不拘,怎會輕易喝醉呢?”

這時顧毗起身,躬身一禮,含笑道:“近日偶然看到一首好詩,不如我吟誦出來,大家一起品評一番。”

陸玩微愣,卻見顧毗把目光投向他,笑容裡帶著一絲狡黠。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話畢,在場的人無不驚歎,這詩文雖然不符合魏晉的風格,但是意味深遠,令他們多有感觸。

“這詩是誰作的?”張琿低聲問陸玩。

陸玩搖搖頭,扶額苦笑。

原來是顧毗在陸玩的書房裡無意中發現的,這首詩題在一幅畫作上,那正是雨輕平日練字感到無聊時,才偷偷在陸玩的畫作上隨手寫上去的,偶爾也會信手塗鴉,總之在陸玩書房內隨處可見雨輕的筆跡。

“好一個舉杯銷愁愁更愁。”

陸機放下酒杯,望向顧榮,笑道:“莫不是子治新結交了什麼好友,竟有這等才情,何不給我們引薦一番?”

顧毗落座,淡笑說道:“真是不巧,那人此時不在洛陽。”

賀曇和張琿不明所以,唯有陸玩低首喝著熱湯,好像完全不當回事,也不好奇。

宴席散後,賀循和陸機含笑告別,從賀循的神色間能覺察出某些古怪的意味,陸玩再看堂兄面容嚴峻,心裡也開始泛起了波瀾。

待回到陸府,陸機和陸雲走進書房,陸玩也隨之跟了過去,聽了一會才明白席間賀循只是替某人轉達一些話而已。

“士龍,你覺得王夷甫(王衍字)到底是何意啊?”陸機皺眉問道。

陸玩已經猜到幾分,卻不急於發表意見,只是在旁耐心的聆聽著陸雲對此事的分析。

“想必王夷甫(王衍字)已經查出王禱途中遇襲之事的幕後兇手,多半就是成都王司馬穎,琅琊王氏被人這般算計,自然不能輕易嚥下這口氣,如今看來,王夷甫是想把司馬穎驅趕出洛陽,把他遣回封地。”

“當年司馬穎受封為成都王,以蜀地四郡為封國,食邑十萬戶,但念其年幼不能就藩,便一直住在京城洛陽,而今他已至弱冠,按理說早就該回到自己的封地,遲遲不離京,或是樂令在暗中替他謀劃著什麼,只是他為何會派人去襲擊王禱呢?”

陸機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思緒萬千,一時間難以理清。

陸雲喝了一口熱茶,笑道:“兄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只要考慮王夷甫能夠為我們帶來什麼好處就行了。”

“是該給季鷹兄謀個好位置了。”

陸機沉吟道:“我幾番上奏,皇上都說會慎重考慮,之後卻無果,這分明是輕視江東士人,之前戴若思受趙王欺辱,我委實愧疚難安,若非我當時執意向趙王舉薦他,最後他也不會忿然離開洛陽,實乃吾之過錯。”

“兄長莫要自責,”陸雲寬慰道:“其實戴若思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