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次鄧尚也算是幫了我的忙,他追查盜賊,順帶著還把石彭牽了出來,改日我還得好好謝謝他了。”郗遐淡笑道。

“單氏五虎從中也出了不少力,只是沒想到那家賭坊是鄧家開的,真是碰巧了。”

阿九又想起苟三的事情,便多說了一句,“聽單信說苟三好像發了一筆橫財,不過近日被抓入獄了。”

“我上回看到張輿去了洛陽令那裡,恐怕苟三與銅駝街的那件案子有關。”郗遐沉聲道:“依我看,銅駝街的案子也快要水落石出了。”

“季鈺小郎君,你白日裡已經閱覽了那麼多的文書,晚上又出來佈網抓捕石彭,明日哪裡還有精神再去府衙辦公呢?”阿九遞上靠枕,關切的說道。

郗遐微闔鳳眸,沉吟道:“無妨,待會回府後你派一隊精銳看守好石彭,先關上他兩天,看看他的上線是否會再有什麼動作。”

“季鈺小郎君,我已經把那封信派人送往陳留了,不過自公直先生(徐濟字)在陳留病逝後,他身邊的掾吏大都辭職離開了府衙,現在想要找到他們恐怕不易了。”阿九低聲道。

郗遐搖搖頭,說道:“他們多半都是陳留本地人,我想青衫幫和魚市的人會找出他們來的,他們應該很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公直先生為何會突然病逝,這其中曲折我一定要弄明白。”

“聽說王太守(王玄)來洛陽了,小郎君可要去見他?”阿九問道。

郗遐冷哼一聲,“王眉子(王玄字)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父親,還自稱俊才,與衛玠齊名,我看他還不如王瑤謹聰穎,他在陳留縱情於酒樂,一頓飯用萬錢,卻還嫌沒有下筷子的地方,又修建什麼湯沐地,我看琅琊王氏已經把陳留當作自己的後花園了.......”

“此番皇上單獨召見滎陽太守、潁川太守和陳留太守,恐怕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的,去益州平叛,還得先從他們各郡府倉調撥糧食以供軍需,皇上估計會藉著羊邈之事敲打他們三人,王玄自然不敢在洛陽露出奢靡本性,以免毀了琅琊王氏的名聲。”

阿九見郗遐這兩日笑容不多,便主動提起足球賽的事情,“小郎君,我聽惜書她們說雨輕小娘子明日應該會去城郊看球場的,去年就是小郎君陪著她一塊去看的。”

郗遐斜倚在靠枕上,面帶倦色,明顯不想再說話。

“不過任家小郎君時常會去裴府,若是雨輕小娘子出城,他大概也會跟著同去吧。”

阿九一邊講著一邊看他的反應,略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上回去裴府給雨輕小娘子送櫻桃時,就看到任家小郎君正在那院子裡作畫,雨輕小娘子和他有說有笑的,好像還做了什麼新式點心,叫什麼來著,反正是很新穎的名字。”

“我們都小看任遠了,去年在祖渙生辰宴上,我就覺得他不太對勁,自從他拜在畫師張墨門下,便潛心學畫,極少參加那樣的宴會,再說任遠和祖渙的交情也就一般,竟然願意去祖府赴宴,他還真是別有用心。”

郗遐淡淡一笑,心道:如今裴府旁邊還住著崔意,任遠想要鑽空子,就得先和崔意較量一下,當然陸玩那裡也不會善罷甘休,這擂臺都快要擺起來了,可雨輕還是個榆木腦袋,一心都撲在做生意上了,不過這樣也好,大家可以公平競爭,誰也佔不到便宜。

“明日鄧家小郎君去城郊馬家村尋找那個羊脂玉宮燈,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阿九笑問。

“嗯,過去瞧個熱鬧好了。”郗遐慵懶的伸展一下雙臂,再次闔上雙目。

阿九小聲自語道:“小郎君最不愛看無聊的熱鬧,只是他好幾日都未見到雨輕小娘子了,心裡自然想念,就像返回洛陽後第一時間就是去尋她,不然也不會出現在任府了。”

原來阿九最近也學南絮那樣時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