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你今日怎麼有空來呢?”雨輕抬眸笑問。

“原來你搬去胭脂鋪子住,就是想著四處閒逛,你還真是——”

“郗遐,你知道京陵公在別院被人下毒之事嗎?”雨輕附耳低語道:“兇手到現在還未尋到。”

郗遐臉色微變,他確實是不知道此事的,不過雲雀街上的那那件事他倒是略有耳聞。

沒過一會,王潤就陰沉著臉走過來,挨著郗遐坐下,也不說話。

“玄靜兄,我帶了酸梅湯,正好可以沖淡杏仁的苦味。”雨輕示意香草把那瓶酸梅湯交給王潤,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杏仁可以止咳潤肺,做成紅棗杏仁粥味道是極好的。”

王潤微微點頭,說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與季鈺兄計較了。”說完就準備喝酸梅湯。

“玄靜兄,下毒的兇手找到了嗎?”

郗遐冷不丁的這麼一問,王潤險些嗆到自己,沒好氣的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連杏仁那點苦都吃不了,你們太原王氏子弟未免太過挑剔了。”

郗遐搖晃著手中酒杯,唇角一抹玩味的笑意。

“兇手死了。”王潤輕咳一聲,沉聲道:“有賊人潛入那個戚家,搶劫錢財,連著把戚家夫婦也殺了。”

“那戚家嫂子的男人被分派去管田莊上的事,戚家嫂子則是負責給府內採買東西的,都算是有油水的差使,他們夫婦倆自然是有些積蓄。”

阿兜看出雨輕和郗遐面帶疑惑,便在旁解釋了幾句。

“若真是這戚家嫂子被人收買了,才在茯苓膏裡下毒的,那麼入室搶劫的人或許就是幕後真兇派來滅口的。”

雨輕又抬眸問道:“戚家嫂子可有子女?”

“有個兒子,本來去年管事是分配他去院子裡種樹的,可惜他不好好幹活,今年也就沒有再派給他活兒幹,聽戚家鄰居說他喜歡逛青樓,這些日子都是住在滿月樓那裡,連家都沒回過。”阿兜頷首回道。

雨輕點頭,沉吟道:“按理說,戚家嫂子應該是王家的老僕了,豈會甘冒風險毒害自家老爺,其中或許還另有隱情,看來只有尋到戚家嫂子的兒子才能明白了。”

“我已經派人去滿月樓找他了。”王潤拈起一顆果脯放入口中,又偏頭示意阿兜去倒茶。

而雨輕則貼近郗遐的耳邊,笑問道:“今日滿月樓的頭牌會參加花魁大賽嗎?”

郗遐搖搖頭,又望向坐在最邊上的桓協,問道:“你聽過滿月樓嗎?”

桓協笑道:“那是洛陽城內最不起眼的下等青樓,哪來的什麼頭牌呢?自然不會來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