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節 故交新知 傲嘯劍閣(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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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思兄,你自然是站在益州牧劉焉那邊了,想當年劉焉對文祺兄的祖上甚是關照,裴家那一支可謂在蜀地儲存了實力,說起來河東裴氏與劉焉應該交情很深。”
裴憲臉色一肅,說道:“從黃巾之亂開始,何進亂命,董卓進京廢立,致使皇威掃地,之後賈詡出計,策動李傕和郭汜聯絡涼州諸將反攻長安,朝野動盪不堪,一個挾持漢獻帝,一個擄走公卿,皇室威信和士族顏面全部喪失殆盡,漢室傾頹已經無法扭轉,這一件件一樁樁,又豈止是益州牧劉焉一人所造成的?”
陳法聽後不禁拍案叫好,笑道:“說得好,在如今的河東裴氏子弟之中我只佩服兩個人,現任侍中的裴逸民(裴頠字),還有就是你,其實你此番被派來益州平叛我確實感到很意外,去年你寫信同我說,要辭官回河東祖宅,看來你的想法又變了。”
裴憲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喝了一口酒。
“裴令公病逝後,景思先生確實請奏辭官回鄉丁憂,不過被皇上奪情慰留了。”鍾雅在旁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皇上甚是器重景思兄,想要歸隱山野是不可能的了。”陳法戲謔笑道:“不像我容貌醜陋,無人賞識,無所事事,只能優哉遊哉。”
“你不是常自比襄陽龐士元(龐統字),更言龐士元早亡甚為可惜,故而功業不及孔明;若是龐士元沒有戰死雒城,孔明也未必能夠及得過他。但日後孔明也是容不下他的,永喬兄可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廟堂之事。”
“我可不想如龐士元那般被一箭射死,你也知道,我是很惜命的人,做不了什麼大事,只能在閒暇無聊時畫幾張地圖而已。”
陳法開始吃那隻炸鵪鶉,慢慢咀嚼回味,酥香可口,他不禁流露出無比誇張的幸福表情,然後又舔了舔手指,看向鍾雅和鄧尚,眯眼笑道:“你們也覺得我像黑泥鰍嗎?”
鍾雅和鄧尚忍不住笑了起來,鍾雅還湊到鄧尚耳邊,小聲說道:“我看陳先生就是中年油膩男,還是個大嘴巴,什麼話都敢說。”
這時陳法將那半隻炸鵪鶉放回盤子裡,然後擦了擦手,從袖中取出西川地理圖本,遞給裴憲,笑道:“獻圖之功,該如何獎賞啊?”
“永喬兄無意出仕,又視金錢如浮雲,在人世間可還有你欣賞之物,若你能說得出,我必然盡全力幫你找尋。”
“哈哈哈!”陳法大笑起來,“說不定哪一日我心血來潮,也想出仕了,到那時定要去洛陽找你和逸民兄的。”
裴憲含笑點頭,展開圖本細看,上面詳盡的畫出蜀中地理行程,標出各處山川險要,立於安營紮寨之地,府庫錢糧之所在,以及李特的軍隊駐守關隘要地等重要資訊,都詳細的記錄在圖本中。大致瀏覽一遍後,裴憲便讓鍾雅去把陶侃叫來。
陶侃此次任參軍,是裴憲極為看重之人,他常言趙國名將趙奢就是他的榜樣。趙奢善用奇謀,指揮作戰行動迅速,出其不意;講求地利,因勢定謀,而閼與之戰,就是所謂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昔日諸葛丞相北伐時,大將魏延曾提出建議,自領五千精兵,由子午谷直取長安,他篤定到那時夏侯楙一定會棄城逃走,而諸葛丞相以此計懸危並未採納。
陶侃前幾日就在裴憲面前重提蜀國北伐之事,並對魏延的這個子午谷奇謀進行了多次分析,成功與失敗皆有可能,或許成功的機率更高一些。
因為在後來魏朝將領鄧艾偷渡陰平,走子午谷出奇制勝,最終魏國成功滅亡了蜀國,這樣看來想要征服地勢險峻的西川之地,也許可以借鑑一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學習韓信之計。
其實在陶侃隨軍離開洛陽之前,雨輕就與他單獨聊了一些三國舊事,由於西川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運用保守的作戰方法未必行得通,出奇兵確實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