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際,天空被染成了深紅色,遠處的槃鴟山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悠遠深邃,在小河邊搖曳著的枯黃蘆葦變幻著斑斕的色彩。

雨輕一行人已經趕至槃鴟山腳下的小鎮上,街上行人很少,有些冷清,順風走到一家客棧門前,幾次叩門都沒有反應。

順風轉身走回來,疑惑道:“真奇怪,這家客棧好像沒人,難道是生意淡薄,店家關門不做生意了?”

霍讀卻走上前敲了敲門,叫道:“店家,趕路之人前來投宿,麻煩把店門開啟。”說著又敲了兩下門。

“你還敲個沒完了,我都聽煩了。”李如柏看向雨輕,無奈的說道:“看樣子裡面確實沒有人,整條街上就這一家客店,還關了門,今晚我們只好尋個人家借宿了。”

雨輕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突然店內有了響聲,霍讀趕忙問道:“店裡有人嗎?”

店家在裡面說道:“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霍讀輕輕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然後整理了一下衣冠,說道:“還是有點耐心的好。”

李如柏看著霍讀不緊不慢怡然自得的樣子,不鹹不淡的道:“但願我們今晚能睡個安穩覺。”

這時店家慢慢開啟一條門縫,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要住店?”

霍讀微笑道:“正是。”

店家掃視他們一遍,加上隨行小廝約莫有二十幾人,稍顯為難道:“我們客棧很小,只有幾間客房,恐怕住不下這麼多人。”

雨輕走過來笑道:“這裡只有你們一家客棧,我們只有叨擾了,擠一擠湊活住一晚就好。”

店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門道:“那好吧,各位裡面請。”

霍讀和李如柏先走了進去,雨輕緊隨其後,順風則抱著籃子,盯著這對小天鵝,自言自語道:“我還從沒吃過天鵝肉,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荔枝木燒鵝,在這麼可愛的小天鵝面前吃燒鵝,會不會有點奇怪?”

雨輕打量著四周,不過擺著幾張舊桌子而已,用的也不是洛陽流行的新式桌椅,淡笑問道:“店家,這天還沒黑,你怎麼就關門了?”

店家是位老者,看上去將近有六旬,鬍子稀疏,賠笑道:“近來實在是沒什麼生意,便提前關門準備安歇了。”

“原來是這樣啊。”雨輕說話間發現店家所穿的衣衫是嶄新的,卻有個破洞,著實奇怪。

李如柏也注視著老者,含笑說道:“店家,我們趕路至此,還不曾用飯,麻煩給我們準備一些好酒好菜。”

店家堆笑解釋道:“幾位客官,我們小店只有粗茶淡飯,沒有酒肉,不過本店附近有幾家食肆,你們可以去那裡吃飯。”

李如柏拍了拍雨輕的肩膀,說道:“那你和順風先上樓看房間吧,我和霍讀去街上轉一轉,找家好點的食肆,買些飯菜帶回來。”

“嗯,我知道了。”

雨輕又轉頭吩咐隨行小廝帶著霍讀在路上畫的那幅畫像去尋人,然後便和順風上樓去了。

李如柏一臉壞笑道:“走吧,你也算是養尊處優長大的,這裡的飯菜你肯定是咽不下去的,要不要跟我去賭坊賭上兩把,看看今日你的手氣如何?”

霍讀冷眼瞥向他:“我現在可沒心情跟你賭錢,今日我是陪著他來這個鎮上尋人的。”說著就負手走了出去。

李如柏走在他身後,哂笑道:“你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是好笑,天鷹幫四少主不待在雲雀街混日子,反而幫著洛陽令查案子,你大哥知道嗎?”

霍讀停步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搞清楚,我是在幫自己的鄰居,不是洛陽令,那你又為何要跟過來呢?”

李如柏呵呵笑道:“我都忘記了,你也是我的鄰居,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