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以拿去,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說,也請你們認真聽完。”

冉起把佩劍交給身邊計程車兵,然後環顧屋內的所有人,語氣淡然而緩慢,“我們強攻沙羨時折損有一千八百五十六人,而攻打雲夢縣傷亡比它整整多出兩倍,這兩座縣城是我們用無數將士的鮮血換來的,難道說我們這些將士流的血都是白流的,換來的就是如今的局面,為何會軍心動搖有逃兵,因為沒有好的將領,高層之間都不團結,互相猜忌,軍心也會日漸渙散。

我想根本不用等到郗遐的軍隊來攻城,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互殺起來了,封將軍就這麼死了,你們都說是城中有內鬼,還說是賀千里乾的,又有人質疑石將軍的忠心,在南街上馬將軍還和石將軍差點打起來,這就是我軍五虎大將的真面目。”

馬武指著他勃然大怒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冉起一臉正氣地道:“作為一名真正的戰士,最悲哀的是他沒有死在沙場上,反倒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馬武你就是個無知的莽夫蠢漢,根本不配做我們的將領,這輩子也只能當山匪強盜了。”

“說得好。”

這時一位葛衣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兵卒。

馬武看見是他,很不屑的哼了一聲,“管糧官不在,連你這個小小的倉官也敢來這裡指手畫腳?”

張昌微微皺了皺眉,“軍師,你帶著眾將先下去吧。”

西門孜點頭會意,便和眾位將領離開了這個房間,馬武瞪視著那個倉官,張口還準備罵他幾句,卻聽到張昌一聲怒斥,“馬武,休得放肆,再敢亂言,以軍法處置!”

“相國先前對那個管糧官畢恭畢敬,如今又怕這個倉官了,俺們實在看不懂,一個管糧草的,怕他作甚!”馬武生氣的提著大刀扭頭就走了。

室內歸於安靜,那男子才又上前一步,質問道:“張昌,我大哥臨走前交代過,要你好生安撫百姓,如今你對俘虜不加以收服選用,反而全都要砍殺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擁有足夠的兵力,根本不懼郗遐和陶侃的進攻,可以待在雲夢縣安枕無憂了?”

“不是,我們現在糧草短缺,這些俘虜又不是真心歸降,我是擔心他們反水,不如就——”

這男子目光一冷,說道:“那就學郗遐一樣把他們全都釋放回去,他會使陰招,我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