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為何要保他呢?”

李如柏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笑道:“虞稚輝,呼嘯山莊裡只有你最聰明,雨輕和張輿能抓到齊天翔,還都是你的功勞,你先是透過山莊裡的奸細找到那個叫芙蕖的女子,又讓她給齊天翔寫了一封密信,誆騙他來我的避暑別院,正好被雨輕派來的護衛逮個正著,義父以前常對我說,家中養久的老黃牛,通人性,能認人,再餓也不能宰殺它來充飢,而你就是那頭老黃牛。”

“歐陽兄又是什麼呢?”

李如柏笑了笑:“他就是半個道士,當年差點就跟著人去道觀修行了,如今賴在呼嘯山莊享福,我是趕也趕不走了。”

虞稚輝早已聽慣了李如柏的這種看似貶低實則褒獎的話,平日裡還總是調侃他們這兩個老貨,但是他看得出李如柏在呼嘯山莊生活的一點也不快樂,還很寂寞,也許那是來自他內心的孤獨。

虞稚輝思索片刻,又堆笑道:“柴六郎私自販賣鐵器給匈奴人,除了秘密的運貨渠道,還應該和匈奴那邊的商人來往很多,自然趟出來一些人脈,留著他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再者說他和蔡謨總歸是表兄弟,我跟獄曹很相熟,讓柴六郎假死金蟬脫殼也不是難事。”

李如柏點點頭,“你這法子估計蔡謨早就想到了,柴六郎這小子人還不錯,在獄中我故意折騰他睡不了覺,他也沒有太怪我,反而告訴我與其在夜裡吹笛子,不如把過去受的委屈全部傾述出來,和他一樣活在陽光裡,他還總是吃我的飯菜,我只跟阿鼬同住同吃過,其實我在獄中過得那些天還挺愉快的。”

“主人請放心,我一定搶在蔡謨的人前頭把柴六郎救出來,這樣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李如柏冷哼一聲,幽幽道:“我害他入獄,然後再救他出獄,這叫做互不相欠,什麼救命恩人,你這老貨也敢當面諷刺我了?”

虞稚輝訕訕地道:“主人,我只是想讓柴六郎把你當成救命恩人,主人能夠多交到一個朋友,我實在是高興。”

“好了,又說廢話,快去辦事吧。”李如柏擺了擺手,然後重新端起酒杯,把酒杯湊到嘴邊,他略微遲疑一下,問道:“是不是那個羯胡人也來到了成皋縣?”

虞稚輝馬上答道:“當時正值黃昏,鳴岐只是在灑金街上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還不能斷定就是姚長林先前所說的那個人。”

“我知道了,加派人手繼續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