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箋。

雨輕是模仿宋代花箋紙的製作技法,叫做砑花法,就是用雕板在紙上研壓出凹凸紋飾,像什麼碧雲春樹箋、團花箋、金花箋等,這樣裝飾的既低調又精緻的花箋紙在銅駝街和彩虹街上都有售賣,各世家女郎也甚是喜歡這樣滑如春冰密如繭的花箋紙。

而陸玩就是在雨輕特製的粉箋紙上來作畫,這種箋紙光潔亮麗,其上印有卷草紋圖案,很有格調,最後雨輕把那幅《池塘秋晚圖》要走了,又送給陸玩好些這樣的花箋紙,當做謝禮。

“在這水岸邊畫上紅蓼與水蠟燭,接著畫一隻分開雙足、立於水中的白鷺,作奮力迎風之姿,荷葉欹傾,水草順成一向,既要畫上綠意未退的荷葉,還要畫上那種殘破的枯荷,作到情態各異,然後再畫上一對鴛鴦,一隻展翅飛翔,一隻悠然游水,水面上還要有片片落花,可以裝點出蕭索的秋色........”

雨輕在陸玩眼前走來走去,口裡不停地說著自己的構思,好像陸玩只是為她代筆作畫而已。

“士瑤哥哥,我的構思是不是很好啊?”

“構思是很好,就是自己畫不出來,所以每回都要過來煩我。”

“等我的作畫水平提高了,肯定會親自給你畫一幅的。”

“恐怕那一天太遙遠了,你還不如現在信手塗鴉作一幅,說不定還能值幾文錢。”

“士瑤哥哥,我的畫作怎麼可能只賣幾個銅錢,最少也值一兩金。”

“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這可不是高估,而是最低價,因為每一幅粉箋畫僅算紙張成本都價值一兩金,所以我的畫作當然要賣一兩金了。”

陸玩聽她這般狡辯,忍不住笑了笑,“箋紙雖然貴,但是在上面一旦畫上你的大作,就會迅速貶值。”

雨輕小嘴撅的老高,故意走到他的身後,悄悄將一張寫著傻瓜二字的紙條貼在他的後背上,然後就一臉高傲的走開了。

此時成元慶早已將那十幾串田螺肉一掃而光,然後拍了拍陸玩的肩膀,笑問道:“士瑤,你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沒什麼。”

陸玩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在溪邊踱了兩步,心道:我是在擔心一個小傻瓜,不知道她如今在成皋縣過得如何?那邊的案子貌似有些複雜,要是她不插手此事,也許就不會在山坡遇襲了,還有那個李如柏,他又是個什麼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