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節 一隻貓的隆重葬禮(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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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陰沉沉的,天空白茫茫一片,雨絲悽迷,如煙似霧,鄭翰一身素服,面容憔悴,方才在阮孚撫奏琵琶時,他便在雪眉的墓碑前失聲慟哭,幾乎暈厥過去,好在管事賴榮在旁攙扶著他。
“雪眉,你自從跟隨始安公主進入我們滎陽鄭家大門後,鄭家蓬蓽生輝,族中子弟仕途亨通,皆是因為有你忠心耿耿地守護,你與我們相伴三載,猶如家人朋友,而今逝去,定是我辜負了神明,才使你這麼早離我而去,我情願跟你一起死去,現在我們一個在天涯,一個在地角,你活著的時候和我形影相依,死後魂靈也要常在我的夢中顯現,我每日都會向你懺悔,替我好好陪伴著公主,我的餘生都會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盡頭.......”
站在眾人面前高聲唸誦這篇很奇怪的祭文之人正是呂莘,寫這篇祭文的人卻是雨輕,她並未出現在這裡,祭文是以鄭翰的口吻來寫的,就好像是雨輕替他代筆所寫,把鄭翰的悔恨、悲痛和自責等感情全都表達了出來。
呂莘神色一肅,抬手示意不遠處的樂隊開始演奏,一曲《醉紅顏》緩緩響起。
伴著淒涼傷感的旋律,一襲輕紗白衣仙氣飄飄的鶯音開始哼唱起來,沒有一句歌詞,卻能讓人悲從心來。
這兩年鶯音憑著自己的歌喉令洛陽不少的名門豪族貴遊子弟為之動心,經過全方位打造,面容秀美的鶯音已經成為洛陽最美的歌姬,也是洛陽四美之一。絕大多數在場的人都見過鶯音,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山朗皺了皺眉,問道:“呂莘,你寫的祭文也太奇怪了,還帶樂隊來這裡演奏,又讓人唱什麼歌,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呂莘淡淡說道:“莊子之妻亡故,莊子也沒有哀痛哭泣,反而箕距在地上,鼓盆而歌,這就是‘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再說雪眉生前喜歡聽音樂,阮孚能在這裡彈琵琶,我為何不能讓樂隊演奏一曲呢?”
“你的樂隊演奏的什麼破音樂,一直啦啦啦個沒完,誰能聽得懂?”
山朗冷哼一聲,又斜睨著山延,說道:“幼安兄看得起你,帶你來參加這場葬禮,可是你根本不配與我並排而立,給我滾遠一些,別讓我看見你。”
山延正色道:“在莊重肅穆的葬禮上這般惡語相向,驚擾了公主的愛貓在地下安眠,你覺得自己承擔得起嗎?”
“你.......你這卑賤的奴僕,竟敢在我面前囂張,真是欠打!”
山朗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在他眼中,山延就是個低賤的家生子,即便山簡抬舉他,讓山旦認下山延這個庶子,但是山朗照舊對他呼來喝去,不給他好臉色,以前對他只是鄙夷不屑,現今卻是從骨子裡的厭惡。
“山朗,你憑什麼打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丟人,從前被你隨意打罵的小廝也可以擢為三品,難道你不奇怪為什麼自己的那些書籍長時間堆放在書架上卻沒有積灰,也沒有被蟲蛀,那是因為平日裡我會把書籍偷偷拿回自己房中,在夜裡讀書,並且抄錄下來,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就會請教士倫兄,或者季兄,所以給你做貼身小廝也是有許多便利之處的。”
“好啊,你還敢偷我書房裡的書籍,你膽子真夠大的。”
“你自己不喜歡唸書,還攔著不讓別人借閱,非得堆放那些書籍直到發黴爛掉嗎?”
山朗和山延你一言我一語,就在雪眉的墳前爭執起來,張輿和盧琛看著這一幕,更覺荒誕可笑。而陳眕和周恢也在人群中,剛才那一曲《醉紅顏》所帶來的淡淡感傷,很快就被山氏兄弟的爭吵給趕走了。
在場的人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著,還有的人忍著笑,望著山家兄弟倆水火不容,互相指責,將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悲傷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王禱見他們二人互相看不順眼,爭成這樣,實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