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肅見王禱的臉陰沉下來,立刻叫道:“來人,把苗烈帶下去杖責一百。”

“二哥哥,他是我的護衛,在此胡言亂語,我待會就重重罰他。”

盧琛推著雨輕走過來,雨輕滿臉歉意的說道:“阿龍哥哥,他只是個粗人,什麼也不懂,你莫要聽進心裡去。”

王禱也站起身,看著雨輕,勉強笑了笑,卻有幾分落寞,“我今日只是來看看她的傷勢如何,並沒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阿龍哥哥是好意,你對她不需要感到抱歉,也不要有負擔,她不是那般柔弱的女子,那件事她已經全都忘記了,你不必為她負責。”

“雨輕,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你什麼都不用做,那件事就當從沒有發生過,雷巖確實配不上阿龍哥哥,可她也不願做你的妾室,你的好意她心領了,你送來的禮物我替雷巖收下了,我也該回屋練字了,你和二哥哥繼續在這裡下棋吧,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你們了。”

雨輕又回頭對盧琛調皮的笑道:“我突然來了靈感,準備寫一首好詩,等下拿給陸先生看。”

盧琛對王禱略微笑了笑,就推著雨輕緩緩離去了,其實盧琛和王禱來往並不多,只是從崔意那裡瞭解一些有關王禱的事情,不過苗烈所說的那番帶有抨擊性的話,應該不會是雨輕教給他的,也不是張輿,那麼只有鍾雅了。

在左太妃出事後,雨輕就隻身離開洛陽,是王禱一路護送她安全抵達臨淄,可以說王禱和雨輕緣分不淺,如果王禱真的有心靠近雨輕,那麼他就不會只留下青奴,自己轉身離開,也許在那時他就做出了取捨,他和雨輕之間的關係不會再進一步了。

而鍾雅早已看明白了這一點,從苗烈的口中說出來,為的或許就是讓雨輕聽到,王禱可以做雨輕的知己,也只能是知己了。

盧琛輕輕一笑,“彥胄兄也會一心兩用了,自己忙於公務,還不忘處理這些瑣事。”

雨輕手裡拿著一個銅木柄手搖風扇,這個手柄連線一體式的玩具小風扇比手掌略大些,用手捏動手柄,玳瑁材質的扇葉就會隨之轉動,這還是鍾雅照著雨輕所畫的設計圖找來巧手匠人,做出的這件機械玩具小風扇。

雨輕一邊感受著小風扇帶來的舒爽,一邊說道:“鍾雅好像去拜訪平原王(司馬乾)了,作為宣帝(司馬懿)的嫡子,他比梁王和趙王尊貴多了,可是他視功名利祿如糞土,大臣想要見上他一面都很難,那些企圖拉攏他入夥的人,更是沒辦法說動他的,原來平原王來成皋縣已經好些日子了,我卻從未見過他,要不是鍾雅昨日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平原王也來成皋縣避暑了。”

“平原王懂得守拙,才能夠在自己兄長司馬炎當政期間過著既富貴又安全的生活,也不至於遭到他的忌憚和毒害,他的別院中也沒有多少幕賓,可能他只想待在這裡安靜的避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接見彥胄兄和令狐先生。”

雨輕點點頭,小聲自言自語道:“要是可以有那種多功能小風扇就好了,不僅可以噴霧加溼,還能當手電筒,可摺疊,小巧方便攜帶,可惜沒有電,晚上也不能逛街吃宵夜,城中大街上只有死寂沉沉的寧靜,只能待在自己家裡沒事數星星了。”

在宋代以前有嚴格的宵禁制度,禁止人們在夜晚外出,應該是為了保護城中百姓安全,當然還因為物質匱乏,商業和貿易不發達,也沒有娛樂活動,百姓也沒有什麼出門的動機了,同時也是防止人們在晚上聚眾鬧事,為了維護統治而約束人們在夜晚的自由。

“雨輕,你又在說什麼,還是快點回屋去吧,要麼認真寫詩,要麼刻苦練字,若是感覺累了就睡一覺,山常侍來了,我要去前廳了。”

盧琛望見呂莘和山允的身影,便鬆開手,示意憐畫和梧桐帶雨輕回房休息,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