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可是送給了你七八處莊子,還有好幾塊地,這也算是小錢嗎?”

“那不叫送,而是換,潁川菊下樓分店的經營權都是你們鍾家的了,我也沒有佔你太多便宜。”

鍾雅沒好氣的辯解道:“你年初招募幷州流民時,我沒有出力嗎?他們能夠順利抵達潁川,我可是打通了沿途的各個關卡,既使了人情,還花了重金,你怎麼不算算我為此付出了多少?”

雨輕感激地道:“鍾雅,你所做的一切,我都銘記在心。”

“銘記在心?那麼我的毛衣你有織好嗎?”

“我現在手受傷了,織不了了,老祖宗那一件也才織了一半。”

鍾雅得意的笑道:“到了深秋我可是要穿的。”

雨輕哼了一聲,“我說給老祖宗織毛衣毛褲,你在旁邊聽到了也要我幫你織一件,鍾府的丫鬟那麼多,讓她們去織毛衣好了。”

“老祖宗當時可說了,順帶給我織一件也沒什麼麻煩的,還有你看我的外袍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過兩日你的手好了,就幫我縫一縫吧。”

雨輕很直接的拒絕道:“不要,沒時間,我很忙。”

“沒關係,我直接把這件袍子扔了就是,不過這是老祖宗剛叫人給我新作的衣袍,趕明見到她老人家,我就照實說了,惹得老祖宗不高興,我也沒辦法。”

雨輕託著下巴,看了看鐘雅,很無奈的說道:“算了,我幫你縫好了,我看你就是成心來欺負我的。”

鍾雅看到小景已經端來一碗銀耳蓮子羹,便調侃說道:“子諒兄這人太小氣了,只有你的一碗,卻沒有我的份,不過我馬上就要吃餅夾烤串了,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和生筋,再配上那個外焦裡嫩的烤餅,實在是太香了,雨輕,你想不想吃一口?”

雨輕馬上點點頭,去年冬天鍾雅出城狩獵帶回來許多獵物,當時鍾雅就提議共賞雪中紅梅,擁爐作詩,烤肉飲酒,雨輕就做了一個餅夾串給他,沒想到他對這種餅夾串情有獨鍾,每回燒烤時都會吃餅夾串。

鍾雅這次親自動手做了餅夾串,然後雙手拿著它遞到雨輕嘴邊,笑道:“你只能吃一口哦,不過可以咬一大口。”

雨輕聽後果真咬了一大口,嘴裡塞滿食物,整個腮幫子圓鼓鼓的,她的櫻桃唇上還沾滿了油,顯得呆萌又可愛,鍾雅馬上拿手帕幫她擦了擦嘴角,玩笑道:“吃這麼一大口也不怕被噎著,跟個饞嘴貓似的,要是我一口也不給你吃,你是不是就要在我面前哭鬧起來了。”

雨輕把小臉一扭,慢慢咀嚼著,然後又喝了一口銀耳羹,鍾雅也開始吃起來,完全不嫌棄雨輕咬過的地方,還時不時的拿起勺子從雨輕的碗裡舀一勺銀耳羹喝,雨輕也並不是太介意。

因為鍾雅住在裴府的這兩年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她一起用飯的,連他所住的寢室也是離雨輕的房間很近,即便還沒到耳鬢廝磨的程度,但是住在一起久了,很多時候說話和做事就變得很隨意了。

自從鍾雅來到洛陽謀職就住進了裴府,這都是裴母的意思,因她與鍾雅的祖母交情很好,更有意把雨輕許配給鍾雅,故而鍾雅的父母在這兩年也沒有著急給他議親。

裴母本來想著年初就把雨輕的婚事給定下來,不料裴綽卻說此事可以再緩一緩,因為裴綽並不是很贊成讓雨輕嫁到潁川鍾家,雖然潁川鍾氏是北方一流高門大族,在鍾繇和鍾會父子倆最輝煌的時期,他們家族甚至可與弘農楊氏比肩。

但是鍾會因謀反而被誅殺,潁川鍾氏家族就如同彗星一般驟然滑落天宇,司馬昭並沒有對於鍾氏一族趕盡殺絕,鍾繇的其他子孫也都保全了爵位,可鍾氏家族因此衰落已成為事實,鍾雅想要重振家門的決心,裴綽也能夠了解,但他不想讓雨輕牽涉進去。

他只希望雨輕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