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喬。”

“原來是喬兄,失敬失敬,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郗遐很是客氣的拱拱手,然後拉著崔治就轉身離去了。

“你叫楊過,那麼我就叫令狐沖好了。”崔治瞥了他一眼笑道。

“為善兄,還真是巧呢,他也姓喬,不會就是那個離家出走的喬家女郎吧?”郗遐拍了拍崔治的肩膀,玩笑道:“我看他生的俊俏可人,若真是那個喬盼,你的豔福可不淺哪。”

崔治心中亦自一蕩,嘆口氣道:“你沒看到他剛才拿刀架在我脖頸處,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他洗澡的,萬一真是她,我可就慘嘍。”

在這一路上,郗遐都有仔細觀察喬兄的一言一行,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想著藉此捉弄一下他,便把崔治的武功吹得神乎其神,喬兄不信,便要試試崔治的拳腳功夫。

雖然崔治的武功一般般,但是對付喬兄還是略佔上風的,那晚要不是他心神迷亂,喬兄又拿木棍襲擊他的後背,他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在比試過程中,崔治不小心把雙掌按在喬兄的胸口,喬兄當時羞紅了臉,而崔治還洋洋自得的笑道:“難怪你比不過我,因為你的胸肌不夠結實嘛,回去再好好練練吧。”

哪知道喬兄氣洶洶的跑到崔治面前,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後又連踹了他好幾腳,咬牙切齒地不迭罵道:“崔偽善,你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郗遐站在不遠處,笑的都快要岔過氣去了,而崔治還揉著臉埋怨道:“怎麼這麼狠,說好是切磋武藝,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之後崔治也回過味來了,先是看到她洗澡,而後又摸了她的前胸,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不過既然喬盼不願亮明身份,他也只能繼續裝糊塗了。

喬盼重重的將茶杯往桌上一頓,薄面含嗔道:“楊過,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無須再提,你再多嘴多舌,我就把你從這視窗丟下去,湖裡的大鵝最是喜歡擰人的,有句俗話說‘寧可讓狗咬,不敢讓鵝擰,’一旦被鵝擰上就不鬆口,定會把你咬到哭爹喊孃的地步,你怕不怕啊?”

郗遐輕搖摺扇,戲謔笑道:“喬兄,你也不必生氣,都是誤會,為善兄昨日還說要請你吃一萬頓飯呢。”

喬盼懶得再搭理他們,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那平靜的鴨兒湖,心中暗想:崔偽善要請我吃一萬頓飯的話,大概計算一下也要吃上三十年,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還真是個可惡的登徒子,這種話也能說出口,拿我當成什麼了,清河崔氏子弟就那麼了不起嗎?待會就把他踢到湖裡去,讓大白鵝狠狠的擰他一頓。

郗遐同他開玩笑的同時,目光已經掃向剛剛上樓來的三個人,他們都是儒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就選在鄰近的一桌。

其中一人臉型輪廓很標緻,濃眉如墨,稍顯冷峻,雙目炯炯有神,身邊那名清俊儒生講著前些天在汈汊湖上發生的一件慘案,船伕之女正在河上撒網捕魚,馬武見她有幾分姿色,便命人把她擄到自己船上,她被強行玷汙後就投河自盡了,船伕也被馬武的手下一刀捅死,將屍首拋入河中。

“妖賊張昌帶著一幫蠻族道教信徒為禍鄉里,他的部下皆是草莽流寇,欺辱民眾,招烏合兇徒於自己麾下,逞貪暴豺狼行徑,早晚必將其斬首,以平民怨!”

那儒生砰的一下怒拍桌子,頗有幾分剛毅果敢的氣概,對面坐著的儒生長著一張國字臉,清秀的面龐上劃過一絲慍色,不過掃視周遭後,又呵呵笑道:“這裡人來人往的,陰兄說話可要當心。”

言辭憤慨的儒生正是新野陰氏子弟,陰翼,字子堅,其祖上那一支遷居南郡,此番帶來三千私兵趕赴江夏,正是為了支援穆家,因為他自小就與穆羽之女穆晚定了娃娃親,他就是穆晚素未謀面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