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所作的《長笛賦》。

“聽聞子由兄(蕭轍字)喜歡鼓琴吹笛,這篇《長笛賦》我也是粗略讀過的,其中形容笛子放縱恣肆,悠閒寬大,像是老子和莊子的氣度,溫和正直,柔而能毅,是孔孟之道,這兩句很耐人尋味。”

張琿微笑道:“可惜我不善音律,只是時常聆聽弘之兄(賀曇字)撫琴,若有機會,倒是很想聆聽子由兄吹笛。”

“志遠兄謬讚了,若論吹笛技高者,當屬那位持有柯亭笛的鄭家郎君了。”

蕭轍把那竹簡遞給小廝,神色間稍顯猶豫,低聲問道:“聞兄可還好嗎,他準備何時離京?”

“他明日就要啟程返回家鄉了。”張琿淡然回道。

蕭轍微微點頭,說道:“好吧,明早我會去城郊為他送行的。”

“如今只有子由兄還願意拿他當朋友,那些太學裡的同窗好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張琿無奈的笑了兩聲,事已至此,蕭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施禮告辭,然後坐回自己的牛車裡,漸漸駛遠。

“阿琿哥哥。”

這聲音清脆悅耳,有個少年正掀簾朝張琿這裡含笑招手,張琿大步走了過去,歪頭一笑,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輕聲問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小郎君啊?把自家牛車停在這裡,卻擋住了別人的道路,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面前的路行不通,那就另闢蹊徑好了,就像阿琿哥哥剛來洛陽之時,不適應這裡的乾燥天氣,時間久了,自然也就習慣了,對不對?”

“雨輕,你畫的那個加溼器的構造圖實在是——”

“實在是太難看了,我承認自己的畫圖技術有點差,那是因為子諒哥哥不在洛陽,他最會製圖了,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命人做好了所有的零件,等你到了真定縣,把加溼器安裝起來就能使用了,比圖紙還方便呢。”

張琿不覺發笑,眼前的少女總是能夠想出那麼多的新花樣,有時候她說的話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