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枇杷樹引起的戰爭(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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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就有小廝駕著車趕到了裴府,門房伸頭望過去,並不是裴憲派來的人,而是盧家從兗州鄆城送來的生辰賀禮。
今日是雨輕的二伯母盧敏的生辰,盧敏正是盧琛的堂姑,身在兗州的盧琛就命人備上了賀禮,加快送到洛陽來。
雨輕正在裴潭和周甯這邊用早飯,裴潭飲食清淡,早上多是以面片湯為主,而周甯喜歡喝豆粥搭配蒸餅,不過今早雨輕給他們準備了油條和胡辣湯,還有一盤開胃小菜,自制酸黃瓜。
裴潭還是第一次喝胡辣湯,當喝第一口時,險些被那股辛辣味嗆到,濃濃怪味簡直讓他難以下嚥,他皺眉道:“你說這是牛肉湯的改良版,我看分明就是失敗的實驗品。”
“能從四叔口中聽到實驗品這三個字真是稀奇。”
雨輕用筷子夾起一根油條,在胡辣湯裡泡了一下,然後吃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周甯早就在李瑛那裡陪著雨輕喝過胡辣湯了,已經習慣這種味道了,便主動夾起一根油條,放進裴潭那碗胡辣湯裡泡了一下,含笑道:“夫君,這樣搭配起來才好吃,我都遞到你嘴邊了,你就賞臉品嚐一下吧。”
裴潭白皙如玉的臉龐瞬間變紅了,三十多歲的英俊男子處處都能散發出迷人的魅力氣息,裴潭相較裴頠,更顯冷峻深沉,也許他看著很是理性,那是因為他刻意的把自己感性的一面隱藏了起來,然而在面對他所愛的人,他的內心卻是很柔軟的。
雨輕在旁聆聽著他們這對恩愛夫妻輕鬆愜意的談笑,腦海中卻慢慢浮現出去年冬天下大雪的情景——
她就站在梅樹下,望著各房的孩子們圍在一起堆雪人,當時的她並未披著狐氅,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正好被裴潭看到了,板著臉說了她一通,最後卻把自己身上的玄色狐氅給她披上,又握著她稍顯冰涼的手,輕嘆一聲,目光裡透著疼惜和憐愛。
“雨輕,你想念你的父親嗎?”這是裴家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到她的父親。
雨輕不禁愣住,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因為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有著不可告人的身份。
“我從來不否認他的才華,但是身為庶族,他不該懷揣著那樣的野心,更不該和裴氏之女有任何瓜葛,事已至此,再談什麼是非對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裴潭牽著她的小手,走出那片梅林,最後幽幽說道,“雨輕,我希望你忘記過去,那段過去根本不值得回憶,你只要記住,你是裴家的人,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將來。”
其實裴潭在很早以前就見過雨輕的父親,甚至還和他有過一次激烈的爭論,就是因為那次爭論,讓裴潭的心動搖了,或者說他被那個人巨大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於是他放走了裴若瀾,成全了他們。
裴潭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可當看到雨輕出現在裴家的時候,他認為自己錯了,雨輕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女,所有的懲罰都降臨在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他對雨輕冷漠,不敢靠近這個孩子,是來自內心的自責與矛盾,可當發現雨輕在面對所有蔑視和責難時,始終保持著無比堅強的內心,選擇樂觀積極的活著,這讓他再次想起了那個人,雨輕的性格和那個人真的很像。
“雨輕,你不好好吃飯,又在發呆了。”周甯瞥了一眼裴潭,笑嗔道:“不過你今日怎麼也是心不在焉的?道儒回清河這麼久了,也不見回來,難道又是跟著阮修去遊山玩水了?”
裴潭笑了笑,說道:“道儒應該是去了魏郡,好像在那裡置辦了一些田產,他在信上說,鄴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就是菊下樓的分店。”
雨輕低頭喝著胡辣湯,完全不理會裴潭說的話,裴潭卻拿筷子夾起一塊酸黃瓜,放進她碗裡,沒好氣的說道:“我已經答應伯威了,在避暑山莊的那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