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再往臉上塗脂抹粉呢?”

這雅間內放置著冰桶,上面蓋著有孔的蓋子,冰的寒氣就會從那個孔裡傳出來,可以保持室內一天涼涼的。

不過蒯錯還是脫去了外袍,眯眼笑問:“士瑤兄,你是不是偽裝素顏,到底用的是什麼高階底妝,夏日流汗都不怕,難道洛陽有賣這種可以防水的妝粉嗎?”

陸玩卻一臉肅然道:“我從不敷粉,追求陰柔之美與男寵行徑何異?在我眼裡,那就是一種病態,需要治。”

“好吧,之前你就說服散不是瀟灑而是病態,現在連敷粉薰香也成了病態美,我算是服了你,反正你天生面如美玉,說什麼都行了,像我只能擦粉讓自己變得白一些了,名士風氣如此,我也不想做那個另類的人。”

陸玩不屑與他繼續討論這樣的問題,開始品嚐那小碗裡的雞豆花,而孫洵只是笑了笑,因為他今日也在臉上塗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面脂,擔心天熱流汗會脫妝。

其實他和蒯錯一樣,面板並不白皙,甚至他的臉上還有痘疤,都是小時候出水痘在臉上留下的疤痕,他只得敷厚厚的一層粉以遮蓋臉上的瑕疵了。

在菊下樓的對面擺了一個茶攤,是專門給趕路的人在路邊提供歇息喝茶的地方,也會賣一些簡單的熟食,比如土掉渣燒餅、五香小胡鴨還有各種滷菜。

此刻烈日高照,熱浪襲人,知了叫個不停,讓人很是心煩,三三兩兩的過路人進來這裡坐下,就著滷菜吃燒餅,時不時喝一口放涼了的茶水,棚子最邊上坐著一個青衣短髮的小茶童,也許真是渴壞了,他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扶膝,咕嚕咕嚕的就把一碗茶灌進肚子裡了。

其中有個男子手搖蒲扇,喝了一口茶,問小茶童道:“你家賣的都有什麼茶?”

“烏龍茶和紅茶,這烏龍茶放涼之後會有一股甜味,而紅茶可以做成冰的,你要是想喝冰紅茶,我可以去菊下樓給你端一碗出來,本來我們就是替菊下樓在路邊賣茶的。”

那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把茶碗往桌上一放,說道:“菊下樓的冰紅茶一定很貴,我可喝不起,就這碗烏龍茶,我還覺得貴呢,別人茶攤一碗茶只要一文錢,你們家卻要三文錢,還有那麼小的一個燒餅就要五個銅錢,我在你家茶攤想要填飽肚子就得花十幾個銅錢,這未免也太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