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解圍的,而是想要拿我們穆家莊園當槍使,此事我說的可有錯?”

他會如此質問,郗遐完全可以理解,因為荊州刺史周伯仁下令兵分三路,衛玠帶兵圍剿石巖山寨,陶侃駐軍東溪村攻打沙羨,而另一路人馬則是由他率領,準備收回雲夢縣的。

張昌急於攻破穆家莊園,不僅是為了迅速擴張地盤,而且只有拿下穆家莊園,才能與其弟張放所佔領的沙羨首尾相應,兵力集合到一處,陶侃也很難與之抗衡,如果他們再一鼓作氣攻克了安陸縣,得到了府庫,那麼江夏郡也就徹底淪陷了。

利用穆家莊園損耗張昌叛軍的戰力,江夏太守衛展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穆廷玉應該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至於到此刻才發問,或許就是為了顧及他的面子,又或許是心存一絲幻想。

郗遐將茶杯遞到他手邊,淡然一笑,“穆兄,看來你都明白了,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自從周顗擔任荊州刺史兼領南蠻校尉以來,他是勸課農耕,發展農業,也頗得民心,可是對南蠻山匪卻太過寬容,如果一早就將他們斬草除根,哪裡還會走到如今的艱難境地?雲夢縣慘遭屠戮,多少士庶的冤魂遊蕩在府河,家父不肯跟隨張昌行謀逆之事,帶領六千部曲抵禦兩萬叛軍,如今我們已經摺損了三千,你以為還可以支撐多久?你帶來的軍隊又在哪裡?”

此刻的穆廷玉已經變了臉色,很是憤慨,肩上也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他連連咳嗽,外衣也滑落在地。

郗遐幫他撿起來,對他笑道:“穆兄,剛才我還想誇你聰明呢,可轉眼你怎麼又糊塗了,我手上的那點人馬能有什麼戰鬥力,又豈能與那些南蠻人對抗?即便是武昌和江陵會派兵過來支援,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援軍到時,說不定張昌那妖賊已經佔據了安陸,他們只能給我們收屍了。

張昌他們的叛軍並不是一般的山匪強盜,他們是藉助天師道發動的起義,蓄謀已久,你可曾想過他們的兵甲是從何而來,要不是背後有人支援他們,他們怎麼能在一年內就迅速壯大聲勢?

穆家莊園能否守得住,直接影響到整個戰局,我怎麼可能把你們當棄子用,穆兄還是不要多想了,好好養傷,明日你就不用出戰了,我自有辦法讓張昌的叛軍進無可進,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