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郗遐,現任司州主簿。”山瑁瞥了一眼州播,淡淡說道:“即便是在洛陽,也沒多少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話畢疾步走開。

而那邊的樂高投來關切的目光,說道:“州兄,剛才我真替你捏把汗,你竟然這般對他講話,郗遐武功極高,行事放蕩不羈,若是把他惹怒了,只怕你就走不出這家酒肆了。”

“郗遐?”州播怔住,喃喃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懷縣,我怎麼不知道?”

一小廝近前回稟道:“郗家小郎君是從野王縣趕來這裡的,小的早就稟告過這件事。”

州播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害的我當眾出醜,給我滾開!”說著就朝那小廝身上踹了一腳。

樂高只是笑了兩聲,便命隨從去結賬,然後大步走了出去。雲鵠微微抬目,明眸中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複雜光芒,轉瞬即逝,直到李斌將她扶起,她美目流轉,盡顯柔弱之態。

在離開這家酒肆後,郗遐就直接坐上了牛車,返回到山家,徑自走到二房所在的東院,遠遠就望見幾名侍婢正候在山朗的寢室門外。

原來山朗還未清醒,仍舊躺在榻上,半睡半醒間隱隱感覺有些頭疼,他剛想要再翻個身,就被人掀了被子。

“哈哈哈!”郗遐忍不住大笑起來。

因為山朗習慣不穿衣服睡覺,一絲不掛的他就這樣被郗遐看了個精光,真是難為情到極點。

山朗趕忙拿外袍先裹住身子,劍眉一挑,沒好氣的問道:“郗遐,你跑來我房間做什麼?”

“喊你起床,剛才真是對不住,我這人記性不太好,所以你大可放心。”

郗遐在屋內踱著步子,發現山朗這間寢室裝潢的甚是華麗,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卷畫,展開一看,卻是一幅春宮圖,想來這是山朗的最愛。

“你整日都喜歡鞭打女奴,這樣的興趣愛好還真是稀奇,難道你是從這些春宮圖裡學來的?”郗遐笑問道。

山朗低哼了一聲,趕忙穿好衣服,口中埋怨道:“哪裡是來喊我起床的,分明就是過來找茬的。”

郗遐撩袍跪坐,自倒了一杯茶,皺眉說道:“你們山家也該換一換傢俱了,難道山頗沒有告訴你洛陽城最近時興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