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婚約,你不用再騙我了,你根本就沒有婚約,這只不過是你們平原華氏為了拒絕聯姻隨意編出的理由,你若是真能說出你的未婚妻是何人,說不定我也會知難而退了。”

韓菲見他往後退,她便繼續走近他,完全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簡直就是死纏爛打的痴情女表現。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般不知羞恥,以後我是再也不敢踏進魯郡公府了。”

華陶面色一沉,直接就要轉身走開,不料韓菲拽住他的衣袖,輕聲問道:“華陶,我只想和你多說幾句話,這樣都不行嗎?”

華陶立時甩開她的手,微怒道:“好歹你也是士族子女,禮義廉恥都不要了嗎?”

“華陶,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你,我一定要嫁給你!”

韓菲急忙攔住他的去路,眼神裡充滿著濃濃的愛意,說道:“不管你對我多麼冷淡,我還是喜歡你,就是在夢裡都無法忘記你。”

“夠了,不知羞恥也要有個限度。”華陶怒道:“即便是鄉野村姑都比你守貞潔,就是納妾,我都不會選擇你。”

躲在柳樹後面的雨輕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禁自語道:“韓壽偷香,其女又是這樣主動示愛,看來是得到了賈氏窺簾的真傳。”

“很有意思,對不對?”

“嗯,這情景可是不多見的,比電影還要精彩呢。”雨輕點頭笑道,倏爾心驚,然後扭頭一看,卻是陸玩。

雨輕訕訕一笑,“士瑤哥哥,那少女真是太大膽了。”

“還沒看夠嗎?”陸玩肅然道:“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八卦,躲在樹後面偷看別人成何體統?”

陸玩搖了搖頭,然後負手朝另一邊的小石徑走去,雨輕只好跟上去,不過還是忍不住回頭望望華陶那邊的情形,不知道華陶要怎麼擺脫韓菲的糾纏。

“士瑤哥哥,剛才我在前廳上都沒有看到你,我還以為你今日沒有過來呢。”雨輕疾步走到他身邊,抬眸笑道:“華陶肯定又要上火了,枇杷膏能夠清熱解燥,日後也是可以拿來推廣一下的。”

“河南尹韓壽是賈后的妹夫,想要與平原華氏聯姻,可惜被華陶的爺爺(華廙)堅決拒絕了,賈后甚是不悅,往後必然會針對華氏子弟的。”

陸玩沉聲道:“昔日中書監荀勖欲要為他的兒子求聘華廙的女兒,華廙沒有答應,荀勖心存怨恨,遂密奏武帝華廙受賄,華廙因此被免職削爵,賦閒在家十餘載,直至太康年間才被重新啟用,而今平原華氏再次為兒女親事得罪權貴,能夠與賈后抗爭還是因為華家有些底蘊。”

華廙的岳父是前朝司空盧毓,盧毓乃東漢大儒盧植之子,平原華氏與范陽盧氏世代交好,又有著姻親關係,在朝堂之上也是互相扶持。

表面上看華廙是拒絕與他們聯姻,但實際上卻是派系不同所致,當年或許華廙和荀勖有權力爭鬥,無法妥協,最後被誣陷免職,現在多半是與賈郭一黨不睦,不願與之聯姻,以免將來受牽連。

平原華氏自太尉華歆開始,成為顯赫家族,華歆與名士管寧是同門,華氏子弟自是深謀遠慮,華陶作為華歆玄孫,家族對其婚事自會慎重擇之。

“士瑤哥哥,如今的河內太守華薈,正是華陶的二叔。”雨輕停下步子,問道:“不知薛先生是否幫我查出懷縣季氏那件事的真相了?”

“崔兄不是已經告訴了你那件事的來龍去脈,現在又何須再問我?”陸玩略感不快的說道。

雨輕搖頭說道:“他給我的答案並不算完整,缺少重要細節,士瑤哥哥最是心思縝密,也許能夠幫我梳理清楚其中曲折。”

“這裡面涉及到平原華氏,崔兄自然會有所保留。”

陸玩淡淡說道:“想必他已經告訴你平原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