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儒小郎君,陸大人定是會去的。”覃思在旁笑道。

崔意喃喃道:“那麼陸士瑤多半也會跟去的,景升兄(裴源)說不定也會去湊熱鬧的。”

“剛才我去送覆盆子時看到雨輕小娘子正與她的十叔(裴源)說笑,還談及到了魯郡公。”覃思說道。

崔意淡笑道:“她應該還從來沒有去過魯郡公府上,就是不知道她的十叔會不會帶著她一起去了。”

此時的裴府甚是安靜,各房的人大都歇息了,唯有裴源和裴肅二人還在小花廳內喝著酒。

“德操(裴肅字),你怎麼不去荀家把她接回來呢?”裴源眯眼笑道。

“有什麼好接的,她願意回來就會自己回來的,若是不願意回來,就待在荀家好了,我還真不想看見她。”

裴肅把酒杯放在桌上,半醉半醒的說道:“十叔,我也是受夠她了,仗著自己出身潁川荀氏,常給我臉色瞧,年初我身邊的兩名侍妾無緣無故的就被她找來人牙子發賣了,各房中除了荀婧,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也不用生氣,她是嫡妻,既然被她找到了由頭,打殺幾名賤妾還不是隨著她的意,如果是出身良家的女子,她就不敢隨便打殺或者發賣了。”

裴源笑道:“你上回不是邂逅了一位兵家女兒,我看她知書達理,不如就納她為妾?”

“十叔莫要再開玩笑了,人家雖然是兵家子女,但是很有風骨,只怕未必肯做妾室。”裴肅苦笑道。

“貴有風骨,難得遇到有品行的女子,豈可輕易錯過?”

裴源又倒了一杯酒,笑道:“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她就是洛陽令葉誠的小姨子,原是跟著姐姐一起來洛陽的,還未許配人家,那一日你與她相遇在卞府,難道不是緣分嗎?”

葉誠之妻白氏的胞妹,名叫白靈兒,小名阿羅,卞府設宴,洛陽令攜妻眷一同前往,白靈兒也跟著去了。

當時賓客很多,白靈兒逛園子迷了路,身邊只跟著一個小丫鬟,站在梨花樹下,四處張望,春風吹過,素潔淡雅的花瓣飄落在白靈兒一襲竹青色衣裙上,她不忍心見這些梨花染上泥土,便一片片拾到手帕裡,然後小心的包起來。

“你要這些落下來的花瓣做什麼?”裴肅好奇的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