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司”,分管宗廟祠祀、選授官吏等文書奏事,職權甚重。八座以下,側目憚之,這也是郗隆後來出任東郡太守的直接原因。

郗遐手指敲打著桌面,笑道:“華太守,我是不瞭解那件事,但是季氏家族確實把所珍藏的象牙拱手送給了華家,之後又被剔除士籍,難道華太守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別人好心送與我禮物,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華薈又喝了一口茶,說道:“至於季氏一門為何被剔出士族行列,你應該去問中正官,當時的司州大中正是山允,你與山家人關係要好,直接去問他們就好了。”

“如此說來,華太守就是沒有參與季氏的這件事,本來季氏就是個末等士族,平原華氏去為難這樣一個小士族,豈不是有失名門風度?”

華薈不由得哈哈笑起來,盯視他片刻,然後道:“季鈺,這世上有些事本來就是無解的,任你是得道飛昇的神仙,也無法解開,執意去尋找答案,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因為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最後都是死的無聲無息的,東漢末年軟禁伏皇后事後,郗慮就在史書中聲消跡匿,連御史大夫也換成了劉艾,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不是嗎?”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而且它必定會浮出水面。”

郗遐目光冷然,說道:“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嘆。空悵望,人寰無限,叢生哀怨......看斜陽,照大地阡陌,從頭轉。”

向純聽他這般深沉的吟誦詩句,不禁怔住,郗遐卻站起身,對華薈笑道:“華太守,這首叫做《滿江紅》,人之幸與不幸,都在理想破滅之間,華太守年輕時可曾有過凌雲壯志?”

華薈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並不作答。只是望著郗遐離去的身影,暗想道:看來房陽說得不錯,郗遐是想在河內掀起浪花來,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他有多大的能耐,泰山羊氏在他那裡栽了個跟頭,不過平原華氏可不像泰山羊氏那般軟弱,況且河內這個爛攤子,也不是他一人能夠收拾得了的。

對於華薈而言,只要能夠順利返回洛陽就任城門校尉一職,河內的事情他自然就棄之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