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立時把他推開,又擋在雨輕身前,冷笑道:“你就是來自朝歌的段正純了,滿嘴的花言巧語,這裡可不需要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段正純的眼睛深邃如幽潭,鼻樑高聳,唇角掠過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連兩道濃濃的劍眉下也泛起淡淡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

“你這村姑好生無禮,我可是來向少主彙報情報的,你這樣攔著我,若是耽誤了什麼事情,到時可別怪我。”

段正純不滿的瞥了順風一眼,然後緩步走到吳盡身邊,吳盡卻往旁邊挪動幾步,輕蔑的笑道:“你就會出么蛾子戲弄人。”

雨輕示意順風莫要再去理睬他,只是緩步走至桌前,問道:“古掌櫃,你通知他們是在今日幾時趕來這裡議事?”

“辰時二刻。”

“那麼現在是幾時了?”

古掌櫃頷首答道:“現在是辰時三刻。”

“段正純,你遲到一刻鐘,罰你跪下議事,你可心服?”雨輕睨視著他,沉聲問道。

眾人聞之一驚,這氣場雷厲風行,完全褪去了稚氣,反而多了幾分震懾力。

段正純微笑著走了出來,當即撩袍跪地,叩首稟道:“少主,屬下該罰,更願長跪此處,以表忠誠之心。”

“我最不喜沒有時間觀念的人,還有隻會說空話而不做實事的人,讓別人虛無縹緲的等待,簡直就是對別人生命的一種褻瀆,空談而無躬行,到頭來只會誤國誤民,你與其說這些漂亮話,還不如多做幾件有用的事情。”

“少主,屬下正是為了要緊事才遲到片刻的。”段正純含笑辯解道。

雨輕看著他,冷笑道:“依你所說,我倒是錯怪了你?”

“屬下不敢。”

段正純恭敬的頷首,唇角卻揚起小小的弧度,對這位少主他頗感好奇,不過更多的是懷疑她的能力,畢竟她年紀尚小。

在眾多頭目中,就屬段正純和吳盡的年齡最小,段正純今年才至二十,而吳盡比他略小兩歲。

自段正純的父親段天德病逝後,朝歌及鄴城一帶的聯絡點均由他負責,近幾年連冀州那邊,他也開始安插人手,尤其在清河和博陵,增添了一些新的聯絡點。

這些部署他早就告知與古掌櫃,他的個人能力古掌櫃自然是認可的,可惜他言辭太過浮誇,每日裡身邊鶯鶯燕燕,縱情聲色,朝歌第一花花公子的名號也是實至名歸了。

“段正純,你若能說出有價值的資訊,我自會向你賠禮,但若是你在故意欺詐我,五十鞭子你是逃不掉的。”

雨輕目光裡透著寒芒,對於這位花花太歲,也許只有讓他受些罪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