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正趴在視窗的衛玠此刻驚呆了,讚道:“祖兄好厲害啊,竟能將那假山劈開!”

“世道兄的劍法也非一般人可及,但今日他並未帶闊劍,不然早就砍下那大漢的胳臂了。”荀邃在他身後笑道。

衛玠倒是對這個事實深有感觸,畢竟那日被傅暢教訓過一次,他吐了吐舌頭,縮回腦袋。

雨輕也甚是驚歎,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傅暢的武功,確實了得,隨手拿著那長棍就能夠打的出神入化,毫不費力的樣子,看來這些人的武藝與傅暢他們還是相差甚遠。

這時劉演也撿起地上一根長矛,加入這場打鬥中,畢竟眼下另一撥人已經快要殺出重圍,正欲逃走。

郗遐明顯不想參與進去,或許也不需要人手了,在他看來,就祖渙一人足以應付這些賊人,不過是傅暢擔心過度,才搶去幫忙。

而劉演自小就與祖渙親如兄弟,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有他自己顯得多餘,撩衣坐在臺階前,託著下巴無聊的看著這場毫無懸念的打鬥。

那名使短刀的黑衣人見大勢已去,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見坐在臺階前的公子似乎有些發呆,機會不可錯失,他一個翻滾便來到郗遐腳邊,寒光微現,正欲扼住其喉嚨,當人質要挾他們。

不料郗遐按住他頭頂,鎖緊他手臂,轉動其腰重重一拳擊中他的臉頰,口鼻血流,他手上短刀早被郗遐搶過來,反倒迫近他自己的脖頸,耳畔只聽的一句,“乖乖告訴本爺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說,我說......”黑衣人語音緩慢,右手指間夾著幾根鋼釘,猛地扎向郗遐的雙目。

郗遐嘴角一彎,略微歪了歪頭,刀已在那人的脖子上劃過一道,那人目光呆滯,伸出的手臂瞬間僵住,幾根鋼釘墜地。

郗遐後空翻退至一丈遠,一股鮮血從那人脖頸噴灑出來,還是濺到了郗遐的衣袍上,他微微皺眉,抖了抖袍子,搖頭道:“還真是一幫蠢材!”

那邊有一個黑衣人面紗已被揭開,他口中叫道:“兄弟們,拼出一條血路來!”

剩餘人齊聲響應,發起狠來倒像一頭頭飢餓的野狼般無情的撕咬著,招招刺向家僕的要害,速度之快往往令人無法避閃,噗噗的利器入肉聲響起一次,便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或者身體的一部分。

這六人明顯比之前那一撥人功夫高一些,方才使袖劍的那人已經搶過一根長棍,一棍打下去對方就腦漿迸裂,血濺三尺,然後橫棍就向傅暢左肋掃來,傅暢以棍尖著地,身體騰空而起,蓄勢出掌,直擊那人的頭頂,掌力重如巨石般令那人的面目扭曲,直愣愣的倒地。

峨眉刺霍霍的在對方身上劃過一道道,淒厲的叫喊聲不絕於耳,祖渙劍法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定,那人左手持刺扎地,一個側身右手揮向祖渙的左腿,祖渙餘光掃過,雙腿騰空,劍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那人的右手腕處,劍尖一挑,那人哎呦慘叫起來,峨眉刺墜地,心卻不甘,左手再次襲來,祖渙當即一劍劈向他的左臂,一隻殘臂鮮血淋淋的被甩了出去。

“留個活口!”祖渙偏頭喊道。

劉演點頭,長矛揮動,院中一片混戰,黑衣人僅剩下四個,他們面面相覷,體力也有些不支,不想再過多纏鬥,急於脫身,能躲閃便躲閃,四處找尋空隙逃竄。

這時有人拍了拍郗遐的肩膀,郗遐扭頭看去,卻是盧琛,他便擺了擺手,笑道:“你又何必下樓來,總歸是些不成氣候的小賊。”

“過去搭個手,眼見著快要到宵禁了,大家也好各自散了。”盧琛說著已經順手拿起一杆長矛衝進這場廝殺之中。

那個揭了面紗的黑衣人目光漾起一層波瀾,倒退數步,匕首晃動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眼見著盧琛持矛刺過來,匕首晃眼的銀光劃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