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夏日,酷暑炎炎。

在空調房熟睡的我被一陣叮鈴聲吵醒。

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才想起應該是昨晚預訂的外賣到了。

洗了把臉,吃完外賣,懶散地躺在轉椅上,窗外的驕陽正炙烤著大地。

看著窗外辛勤勞作的人們我不禁感慨起來。

時間過得真快啊,距離他的離開也差不多有半年了。

21年初,第六代行蘭也就是人類世界的蕭云為了尋找前世的記憶跳入輪迴臺並留下了一個分身來幫他處理陽間的事務,這個分身就是我。

為了便於區分,在此後的敘述中,我會將本體用蘭來稱呼,作為分身的我則用蕭雲來稱呼。

半年過去了,蘭的離去對我產生了重大影響。

在身體上,出於對安全的考慮,蘭帶走了近乎全部的代行者力量,並封印了這具龍族肉體九成以上的強度。

簡單點說,現在的我與普通人類並無區別。

精神上,蘭修改了我入職當天直到他離開之前這段時間的全部記憶。

就好像在迴避著什麼一樣,現在的我只記得同事們的名字與相貌,那些過往的回憶,與同時期夥伴們發生的故事都變成了一團漿糊狀的朦朧。

唯一的例外則是體內封印的上古之神,蘭並沒有對古神做出什麼限制,似乎蘭覺得肉體與精神都被限制的我不會對它們產生影響。

確實,失去了近乎全部力量的我甚至都感覺不到古神的存在,只有這雙融合了古神之力的雙眼能依稀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一整個二月,我都在努力適應周圍的環境。

三月份,在松江支行做滿一年的我來到了通潭支行進行輪崗。

通潭的同事對我很好,兩個同批入行的小夥伴也在這裡工作。

在我的記憶中,其中一個叫做詩露的小夥伴應該和蘭很熟。

似乎在入職的一年多內,蘭與詩露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夥伴總在一起出去玩。

但具體情節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畢竟入職後的記憶已經被蘭完全封印。

所以那一個月的輪崗,我總會給小夥伴一些奇怪的感覺。

用當一句話來總結就是:‘我是我,但又不完全是我。

’其實我也嘗試過拋下過去重新融入團隊的集體中。

但每次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後,大腦中總有一種聲音在對我發出警告,就像某種第六感一樣,假如我與他們重新建立聯絡,過去某種不好的事情就會再次發生。

所以每次相聚時,我都是草草收場。

不少人覺得我好像變了個人,一位記憶中很好的燈籠哥曾在一次聚會後對我說過:“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要麼沉默好幾個月,要麼一週張羅好幾次.”

確實,對於燈籠哥說的這個問題我有些依稀的記憶。

而現在,雖然我也不想沉默好幾個月,但礙於我的休息日與其他人不同,大家休息時我上班,我上班時大家休息。

而不能熬夜,才是這個身體目前最大的問題。

當初蘭沒有離開我時,在代行者的精神力量與龍族強勁肉體的支撐下,我可以一宿不睡在外廝混,第二天依舊精神抖擻的上班。

有時候,即便有些乏力,也會在幾小時內快速復原。

但現在卻完全不行了,不知是因為蘭對我的限制還是體內古神的影響,每天的我如果不睡上九個小時就會感到疲倦乏力,休息時一覺睡上十多個小時早就習以為常了。

有好幾次甚至才晚上六點,我便被強烈的睏意摧垮,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還覺得沒有睡飽。

如果一旦睡眠不足,那麼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會無精打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