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瀑布般長長的秀髮,隨風拂過我的臉。

不由想起曾經的老歌,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

那是一種不食人間香火的飄逸空靈,夾雜著淡淡蘭花香味。

這時候的我傻,不懂得男女之事,但只知道握著那柔荑,凝脂的素手很舒服。

胡素娥拉著我還未下山,便看到前方一陣燈火通明。

我爸媽,村長,周先生,還有幾名家裡丟孩子的家長與三名民警,拎著手電筒找尋到了這裡。

胡素娥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去吧,去找你的爸媽。”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

胡素娥輕輕颳了下我的鼻子;“你還有一劫,很快我們就會再見。!”

“淵子!”

我爸發現了我,衝過來對我屁股就是狠狠踹了一腳。

“讓你亂跑,老子打死你這個王八犢子!”

“別打孩子!”

我媽上來護住我:“淵子,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傻憨憨地指著村長:“我看他丟屍體,然後給我手絹聞一下,我醒來就不知道在哪了,是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帶我下山的。”

“姐姐?”

眾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毛髮雪白的狐狸,頭也不回地走向山中。

“狐仙!”

眾人一驚,就連不信鬼神的民警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可緊接著,所有人才想起我說的話,最重要的一點。

民警掏出槍和手銬,對準村長牛愛民與周先生。

“同志這玩意別亂指人,走火可就麻煩了。”

“這陸淵是我們村有名的傻子,天天瘋言瘋語,剛剛還把狐狸叫姐姐,他的話你也信?”

周先生故作鎮定:“三位小同志,這陸淵不能分辨是非,不能正確表達,又怎能做證人?”

“這……”

民警猶豫起來,的確如同周先生所說,有精神,智力障礙人士說的話,是無法當作證據的。”

周先生見此繼續道:“既然他們說我們拋屍,只要在河裡打撈,即可辨明我與牛愛民的清白。”

幾名丟孩子的家長跑過來抓住我肩膀:“小淵子,你有沒有看到我家孩子?”

“看到了看到了,在廟裡他被人開膛破肚了……”

“我的兒!”

家長不顧一切地衝進山,民警見狀分出兩人跟了上去,剩下一人則是看管村長與周先生,畢竟就算我這個傻子的話不可信,他們倆現在也是重點嫌疑物件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父母還有一些和我家關係好的村民,都有意無意地躲著周先生與牛愛民。

雖對我這個傻子的半信半疑,可還是有些忌諱他們二人。

然而周先生和牛愛民卻根本不怕,因為當我跑出廟不見蹤影后,那個眼鏡變態就給他們倆打過電話,以防萬一,連夜打撈屍體轉移了地方。

梨花峪就在駐軍山的腳下,步行回村也就不到十分鐘。

剛進村子,便看到不遠處一個紅色身影,在兩米多高的空中左右搖擺。

“誰!”

警察壯著膽子大喊一聲,紅影緩緩轉回頭,所有人不禁頭皮發麻。

藉著微弱的手電筒光亮,可以看到,那漂浮半空中的紅影,竟是身穿紅衣,披頭散髮,嘴角上揚帶著微笑的李二寡婦。

“殭屍!”

最膽小的我爸嚇得驚叫一聲,如今我家的慣例,只要碰到疑似怪力亂神,父母都會嚇得抖似篩糠,躲在我的身後……

周真人顫顫巍巍地道:“李二寡婦成殭屍了,還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