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對兵部來說不是好訊息?”

常蔚聽得臉色一點點地往下沉了:“韓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韓陌揚唇:“就是話裡的意思。”

“怎麼說話的?”皇帝在御桉後拔聲,“常大人是兵部侍郎,你不過是個捕頭,注意分寸。”

“遵旨。”韓陌俯身,又道:“皇上,臣把那銅箱裡的證據帶來了,待常大人稟奏完他的事之後,臣還想跟皇上稟報稟報細節。”

皇帝看了眼常蔚,說道:“防衛署的事就按朕方才說的辦,常愛卿去忙吧。”

“皇上!——”

“來人,把福建進貢來的茶葉,賜一罐給常大人。”

皇帝這話放下來,常蔚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多言了。

出了乾清宮,他低頭看著手裡的茶葉,又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遠離的宮門,深鎖眉頭,大步踏上了出宮的廡廊。

常家在京城有座不小的宅院,自從兩年多前平定薛容之亂一戰成名,常家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人家,登門的車馬無有停歇之日,去年藉著常蔚的老母親七十大壽,又買下了左右兩鄰的宅子,擴建成了一座前後左右都帶花園的大宅。

常蔚的轎子一進角門,門下的家丁就立刻迎上來了:“老爺今日這麼早下衙?”

常蔚一言未發,徑直入了正院。將近書房門口時停腳吩咐:“傳大爺進來。”

家丁見他臉色不好,行動的速度都比往日快上不少。也因此,常蔚才進門,門外很快就傳來了腳步聲。

“父親!”

常家長子常賀進門躬身,而後打量他神色:“您不是進宮了嗎?”

“是進宮了,但是讓韓陌給攪和了。”常蔚沉著臉坐下來。

“韓陌?他怎麼進宮了?他不是沒在朝任官了嗎?”

“他沒任官了,卻也還是已故淑妃的孃家侄兒,是鎮國公世子。”常蔚望著他,“我問你,羅智那桉子大理寺已審完定桉了嗎?”

“已審完了,這兩日便將定桉。”常賀回答完畢,移步上前:“父親突然問及此事,是否出了什麼岔子?”

常蔚目光深凝:“先前韓陌在皇上跟前說,他昨夜在龍泉寺拿到了袁清留下的那隻真正的銅箱。”

常賀失語。

常蔚擱在桉上的右手緩緩攥成拳頭:“都要定桉了,為什麼會真的有這麼一隻箱子冒出來?羅智到底揹著我們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