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成這樣,也是要命的。

殷問酒看的有些出神。

良久才聽他幽幽的說:“他這樣的人,不配做大周帝王。”

“可是周獻,心不狠的人,更沒辦法做帝王。”

周獻問:“你又怎知我心不狠?”

在帝王家這個染缸裡,誰敢說自己手上沒沾血?

心不狠的人,活著都難。

殷問酒看著他沒說話。

藍空桑適時推開門,“廚房沒什麼吃的,給你煮了一碗粥。”

她也沒太多胃口,掀被下逐客令,“王爺回自己的房吧。”

周獻沒停留,也沒再言,帶上門出去了。

熱粥滾燙,殷問酒漫不經心的吹著,不著急吃。

“聊完了?回上京城嗎?”

她不說話。

“若是不回,靠岸邊時我帶你下去。”

殷問酒還是不說話。

藍空桑停了停,問:“你怎麼了?”

“對嘛,好奇就要及時問!”

藍空桑:“……”

殷問酒遞了第一口粥進嘴裡,吞下後才說:“要回上京城,但我有自己的目的,就當被周獻架著不上不下,順便依了。”

藍空桑確實好奇了:“為何?”

“他說的那些理由,根本不足以勸服我。”說到這裡,她又盯了藍空桑一眼,“所以你為什麼覺得我該去上京?”

藍空桑:“沒覺得,上次葵……郝月青的咒怨生成時,你快痛死了,我怕那鈴鐺一次比一次響的很。”

她們左右不趕時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周獻身邊,起碼她能好受些。

殷問酒嘖嘖兩聲,“空桑,你真是變了,還會騙人了。”

“再則,有一點確實,如果那個人真的派幾十個高手來殺你,我護不住。”

殷問酒不屑,“哪那麼多絕世高手,桑桑你就是最牛的,高手相比,自信爆棚也能加分!”

一碗粥喝完,渾身暖呼呼的舒服。

殷問酒拔了頭上的銀針,心情不錯的甚至哼起了小曲。

“所以你為什麼要去上京?想起什麼了嗎?”

殷問酒湊近藍空桑耳邊,嘀咕兩聲,便等著欣賞她的表情。

誰知這人還是一臉平靜,“哦。”

“空桑,你跟樓還明是親兄妹吧?”

樓還明平時倒正常的很,一遇事就冒傻氣。

而藍空桑則壓根沒有一個常人該有的反應。

說起來是不一樣的,各有各的難以理解罷了!

殷問酒轉念一想,樓還明時而缺根筋的言論、行為,是不是因為少了一魄呢?

於是又帶了些愧疚的想,以後還是少兇他吧。

……

船行十五日。

靠上上京城的碼頭。

卷柏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在船上沒少與藍空桑切磋學習。

王前還只能小打小鬧一下。

這次險些丟了小命,兩人對藍空桑的態度愈發尊重起來,恨不得磕頭拜師。

自那日話題收在心狠不狠後,周獻同殷問酒默契的都沒再提一定要回上京的理由。

他還是偶爾叫她未來王妃,幾人下棋閒扯時,樓還明還認真的問了,“回了上京你們二人準備以什麼關係向眾人解釋呢?”

殷掌櫃的冷哼一聲,“誰要來找我要解釋嗎?”

得!

惹不起。

出發前樓還明給家裡寫了封信,說是約莫十二三必要回來了。

禹王大婚,此事要緊著。

於是自十日起,碼頭前就等了樓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