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寧府好幾日。

今日還是頭一個陰天,像是要映襯他們心中憂愁似的。

周獻的人被宋知府帶去洗漱用飯,養精蓄銳。

唯有周獻同樓知也兩人還是一身塵土。

三人又坐回後院涼亭裡。

有侍衛端了涼水溼帕來,兩人隨意抹了一把臉,算是醒神。

“五嫂你說。”

宋念慈在這會功夫裡,已經整理好了思路。

她語速飛快,一一道來。

“蕭澈此人,確有問題,昨日夜裡,我們正有重大突破……”

得知兩家祖墳地都是空墳後,殷問酒一下便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三叉邪術?”

“對,郝蕭兩家的祖墳地分別在兩座上頭,而墳下,全是空墳。

這也難怪,問酒原先便說,兩處墳地都乾淨的不得了,毫無怨氣,甚至整個南寧府的怨氣,都淡不可見。

如此,便對上了。

三叉邪術不止困魂困怨,它在聚怨,以怨聚怨,以怨養怨。”

宋念慈拿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點上兩點,

“假設這兩處便是兩家的祖墳地,三叉往內,對的是南寧府街道,自然不可能做中心陣眼,往外,最中心的那座山,定然就是其中一叉。

我們原打算今日先去這山一探,但半夜發現郝宅有暗道一事,而暗道所通的出口,正是這座山腳下。

侍衛回稟,問酒肯定陣眼在此山中,蕭澈那方的腳印,也是往山上去的,所以她帶人上了山。

對方人數約莫十幾人有的,你五哥得知後不放心,隨後又帶了人緊跟而去。

現下,還沒有訊息傳來。”

山之大,叢林茂密。

殷問酒同周禹都是外來人,這地勢,就對他們頗為不利,這也是宋念慈最擔心的一點。

而眼下的,她也不敢輕易讓周獻再尋過去。

一個兩個皇子,加上問酒,誰都不能出事!

“蕭澈一個活死人,靠三叉邪術以活人之姿行走人間?”樓知也難以置通道。

他沒見過蕭澈,實在難以想象,活死人,是怎麼樣的存在。

一個人已經死了,他還能如常人一樣,與人相處?

宋念慈點頭:“樓指揮使你未見過蕭澈此人,自難想象,據我所知,蕭澈的‘凍傷’自搬去郝宅那年開始便有了,問酒說,這樣看來,他不僅能活於世,他還能隨年齡增長而產生該有的變化!甚至連脈搏都有!”

樓知也:“那不就是人嗎?”

周獻:“管他是人還是鬼,費盡周折做出這些來,單單是為了自己不人不鬼的活在世上?”

如果只是這個原因,周昊又怎麼會讓陸澄前來。

這其中,必然有能關係到周昊的緣由存在!

“太子派了人來?為殺我們?”

宋念慈聽聞他們急趕而來的緣由後,心裡更慌了。

周獻道:“這南寧府藏的秘密,必然不是隻為他蕭澈做個活死人,問酒她可還有說別的?”

殷問酒並不知道周昊派了什麼人來,她也還沒搞明白,蕭澈辛辛苦苦,只求一個活字嗎?

就這樣,獨自一人,拖著二老,在南寧府度過一生?

所以昨夜關於這點,並沒有討論出個可能的緣由來。

“還有一事,蕭澈以活死人之身,為自己與青兒姐的牌位行了陰婚。問酒之前猜測青兒姐的咒怨無法自行報仇是因為蕭澈用了況復生對他夫人們的困魂陣法,而此陣法,是需要青兒姐為蕭家人才行。”

這一點,周獻明白。

但三叉陣法不是已經困怨了嗎?何必多此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