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多少還是有點,你能來,我是高興的。”

被人在意,沒人能不高興吧?殷問酒心想。

周獻笑道:“我現在是把聘禮送到你面前了嗎?怕什麼?”

殷問酒抬眼橫他。

周獻端著酒杯慢品,盯著人用飯。

她沐浴後換了身輕薄的襦裙,外面罩著一件外紗。

明豔鮮活的色彩。

是新做好的夏款衣衫,又薄又清涼。

被人這麼盯著,多少別捏。

殷問酒放下筷子,“你沒正經事就回房睡一覺,醒醒頭腦,我要用。”

周獻:“……”

“頭髮要擦乾再睡。”

他移開目光,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自打一夢荒唐後,後幾日,殷問酒沒少入夢……

她肩上那條疤痕,他在夢裡不止一次湊近,一路向上,她脖頸纖長,肌膚帶著獨有的藥草香氣,還有獨屬於他的薰香。

讓人,沉入,分不清是夢的真實。

而她此刻穿的薄紗衣衫,竟然與夢裡的場景有了重合。

周獻的目光又忍住挪回去。

“你怎麼了?”

跟著聲音一起的,是她突然伸過來的手。

在觸及之前,周獻忙把手抽走,問道:“我怎麼了?”

“你脖子有點紅……趕路來的日子裡,斷藥了嗎?”

他不自在的拿手摸了摸,輕咳一聲:“嗯,斷了些日子。”

“輕易別斷,用藥講究的就是長期堅持,你血氣不通,小心逆反。藥方子還記得嗎?”

周獻老實點頭,默默深喘幾口氣後,平復了躁動的心緒。

自從做了那夢,他對殷問酒的心思突飛猛漲起來。

真像被這‘妖女’下了蠱般。

殷問酒沒堅持把脈:“那你自己抄一份出來,讓人去拿藥吧。”

他又乖乖點頭,心裡想著:這藥,要麼還是斷了吧……

……

周獻走到自己房門時,樓知也還在原處靠著。

他問:“這趟怎麼話如此少?”

樓知也望著院子對面,“你真的喜歡她嗎?不為她的能力,只為她這個人。”

周獻順著樓知也的目光一同望過去,“在你看來呢?”他把問題拋了回去。

“在我看來……她對我的心意沒有絲毫負擔。”

周獻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歇去吧,我還指望你保護我。”

……

這一晚,所有人都睡的極沉。

次日,又醒的格外早。

府衙昨晚一夜無事。

無人來突襲,也沒找到什麼人。

宋知府握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回稟道:“南寧府山多,找一個在此地長大的人,更難……”

一桌人,吃著早飯,似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宋念慈皺眉道:“就因為蕭澈說了蕭宅棺槨的事,就洗清自己了嗎?若有苦衷,為何要跑,又為何這麼多年不想辦法尋求幫助呢?特別是問酒都親自來了,他若無辜,可求助於你啊。”

她昨晚思考了許久,死活解釋不通,她對蕭澈的懷疑,十年未變,自然不是能被輕易說服的。

周禹也道:“確實,你說他是趁亂自己跑的,為何不來找你?”

殷問酒沒答,她拿指尖沾茶水,在桌上點了兩點。

如宋念慈與周獻講解三叉陣法時一致。

“這裡是郝家祖墳,這個是蕭家祖墳,”她又往上一點,“這裡,是昨日那座山。”

三線相連,“這樣,就是三叉陣法。”

“怨氣聚在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