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

殷問酒已經沒了思考能力,整個人混混沌沌時,周獻才鬆開她。

她像一條溺水的魚,人一軟,就趴在了他胸前。

毫無力氣。

周獻垂眸看著投懷送抱的人,她嘴唇紅腫,破皮的一處顯出更紅的顏色。

他強忍著抬起她下巴繼續深入的衝動,喉間滾動好幾下,才開口道:“水涼了,你先出去。”

音色暗啞蠱惑。

殷問酒氣息未穩,“閉眼!”

睡覺的紗裙,是白色,浸了水後內裡肚兜上的蘭花刺繡都清晰可見。

周獻喉間發出一聲嗯,閉了眼。

殷問酒費力撐著浴桶,邁腿出去。

拖著一地的水,去房裡換了身新衣服。

等她收拾完,連頭髮都擦乾了,周獻還沒出來。

好在剛才被動盪的天子氣熨燙,她此刻還沒有太過難受的感覺。

可水早就涼了啊。

“周獻?”

浴房裡應了一聲,問她:“不舒服了嗎?”

“沒有,你別泡涼水澡。”

又沒了回聲。

殷問酒還想叫人時,他才答:“嗯,來了。”

他出來時,看著已與平時無異。

“能隨我入宮嗎?”

“見純貴妃嗎?”

周獻點頭,“後宮皇子不便,至於怎麼才能見到她,還得想辦法。”

殷問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躺下說。

她側躺著,撐著頭這麼動作,有種說不出的邀請。

周獻挨著床邊躺下,“你覺得這棋局中,有她嗎?”

殷問酒:“純貴妃嗎?”

“嗯。”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外在、為人處事、背景。”

周獻想了想,他與純貴妃的接觸實在不多,“我們只在宮宴見過,私下裡,毫無接觸,說起這點,母后也曾經說過那位護的實在緊。

眾人都知純貴妃受寵,但她這個人更多的活在旁人口中。

僅有的接觸裡,話不多,守禮,至於外貌,內宮之中沒有不好看的。

我出生時,她已入宮五年左右。

三年時間坐上貴妃,而後懷孕,小產,再然後母后懷我。

我後來也調查過此人,背景絕算不上深厚,與母后不可比,只是五品官員之女,還是透過選秀入的宮。”

周獻對純貴妃的認識,僅限於此。

殷問酒還保持著側身撐頭的姿勢,“那就是至少二十五年,獨得恩寵?”

“對。”

“既護的緊,為何又會被害小產呢?”

“後宮手段,防不勝防,她作為貴妃,也要向母后請安問好,那毒便是在母后宮中的糕點內查出,可現在再想,會不會也是那位的手段呢?”

這已無從查證。

她又問:“那次小產後,純貴妃便被確診無法再生育了?”

“是。也是因為她無法再生育,所以母后後來也就放任她了,爭寵爭不過,她即不能生,也威脅不到母后的後位。”

“我見她,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看看這個人,以你之見,看看這人是憑什麼能獨得恩寵這麼多年,自古帝王無情,我左右是不信那位真心待她,那便是別有緣由。”

殷問酒點了點頭。

“如何讓本不該生咒怨的人,生出來呢?”周獻突然轉移話題,“書裡有寫嗎?”

雲夢澤的書,他都讓人運了來。

殷問酒沒事就在翻閱,很是努力。

她聞言搖頭,“書裡沒寫,應該說壓根沒找到寫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