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問酒喝的是悶酒。

她悶悶不樂道:

“宋念慈說,青兒失蹤案,她懷疑蕭澈十年了。”

一句話猶如驚雷,炸在周獻頭頂。

周禹也知道應天府的事,疑惑道:“有什麼證據?”

殷問酒總結道:“一個眼神,一個直覺,一個……可能。”

等她把兩人今天在船上聊的話敘述完後,場面沉默了很久。

殷問酒忍不住問周獻:“你怎麼看?”

怎麼看?

如果蕭澈真的有問題,那就不是怎麼看的問題了,周獻懷疑自己眼瞎,連他也對那人沒有過懷疑。

他頓了良久,才說一句:“現在最值得懷疑的,確實是時機。”

宋念慈道:“看來當時,你們都沒有對他有絲毫懷疑。”

可不是嗎?

“嫂子你的懷疑,也沒有證據啊。”

“所以我說,若要尋一個結果,得去一趟南寧府,若是蕭澈所為,他又為何一定要帶走青兒姐的骨灰?又是不是,真的帶回去了?”

周禹:“至純之人,育過最好的黑蓮蠱毒,飲過蠱王的血,這樣的骨灰,想來都是好東西。”

又是一道驚雷在對面兩人頭上響起!

對什麼來說,是好東西?

對巫女,對育蠱之人!

雖然現下這只是一個猜想,但單是想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生前以身伺蠱,死後他們還不放過她!

還要拿她的骨灰,去育新蠱?

周禹像是同自己王妃站在一條線上似的,又給幾人普及了骨灰育蠱的法子。

苗疆的育蠱之法,千奇百怪,那些人的屋內,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都不足為奇。

“你要去南寧府嗎?”

回答周獻的,是樓下一聲悠揚的琴聲。

殷問酒抬眼看過去,一女子正坐舞臺中間,撫一把古琴。

“青兒,曾經在這青樓扶了半月多的琴,想引我過來,陰差陽錯,如今我坐在這裡,下面扶琴的卻不是她。”

“骨灰育蠱,我若不去,這種如果要困我多久?”

周獻沒再說話。

她剛回上京城才多久,眼下便又要離開嗎?

還有周昊,又對殷問酒的忌憚有幾分?

藍空桑能護住她嗎?

“不著急決定,我們從長計議,再仔細回憶一番,可否還漏了些蛛絲馬跡。

還有樓還明、卷柏、王前、包括暗衛都可以問問是否有可疑之處。

你剛在上京城鬧這些動靜,那人對你究竟幾分忌憚幾分殺心還不一定。”

周獻像生怕她明天一早便策馬離去了,說的著急。

殷問酒點頭,“要走也不會急於一時,說起這人,今天太子妃上侯爵府找我了。”

“太子妃?找你何事?”

“算卦,今日從她那賺了兩千五百兩,你們敞開了花。”

殷問酒大方的很。

玩笑開完,心裡的不通不暢毫無緩解。

她懨懨道:“她找我算自己往後是否還有子女緣,但我算她一生無子無女……”

周獻打斷她:“無子無女?皇太孫是她親生的啊。”

殷問酒疑惑的看向周獻,才明白朱婉卿那紅了又白了的臉是為何。

周獻:“太子妃育皇太孫一子,後又過繼了一子一女,這便是眾所周知的事。”

“噢……那他們也瞞的挺牢。”

周獻同周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明白,必然牢不了,皇座上那位,肯定知道。

皇太孫的身份之尊貴,欽天監知道八字,也能算出個陰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