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笑得更開懷了:“是我。”

楚今歲怔怔看著她的臉,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那個滿臉傷疤畏畏縮縮的逃跑小奴隸和眼前英姿颯爽的女子聯絡到一起。

她張了張嘴:“你……”

小花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摸到了嗎?”

楚今歲的手僵了僵,摸到了的。

摸到了她臉頰和耳朵連線處還沒有消除的傷疤。

儘管乍一看不明顯了,但靠近了就能看見凹凸不平的傷口,摸起來甚至能想象到當時的疼痛。

不是普通火焰燒出來的,幾乎無法治癒,楚今歲還記得乘風是這樣說的。

而這樣的傷口小花身上還有很多。

楚今歲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皮肉燒傷後的疤痕往下蔓延,而後脖頸處似乎還有縱橫交錯的刀傷和鞭傷。

“花滿枝。”小花看著她的眼睛,“我叫花滿枝,謝謝你在永夜城救了我。”

“不……不客氣。”楚今歲找回自己的思緒,從震驚中冷靜下來。

腦子裡思緒百轉千回。

她收回手:“是你將我們抓來這裡的。”

花滿枝輕笑一聲,無辜地說:“我只是想請你們來做客而已,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和你道謝呢。”

“那真是好奇特的道謝方式。”楚今歲不冷不熱地說,“你想做什麼?”

她可不覺得把人迷暈抓到這裡是為了道謝。

花滿枝垂眸看著坐在床上的楚今歲,道:“我知道聞人景在……招攬你。”她想了個聽起來正常點的詞。

她直說道:“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讓你幫我。”

楚今歲皺起眉:“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是什麼人?”

“我會幫你擺脫他的,他不會輕易放手,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你腳上甩都甩不掉。”

“至於我是誰。”花滿枝微微一笑,“我算是他的長姐。”

“在瑤北,只有宮中的皇子才可以隨父皇姓,所有的公主只能隨母家姓,只算半個皇室中人。”

“妖王子嗣單薄,只有三個皇子兩個公主,那三個沒用的東西已經死在聞人景的手上了。”

她的笑容中多了一絲冷意:“只剩下我,我之前也是為了躲避他的追殺逃到了永夜城,無奈之下毀了身上的皮肉假扮成外逃的奴隸。”

“幸好你救了我,聞人景為了獲取你的好感,沒有對你身邊的人下手,我也算運氣好。”

楚今歲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你身邊的手下實力都不弱,隨意差使的小卒尚且如此,你會沒有能保護你的高手和忠信?”

花滿枝搖了搖頭:“都不能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之前,不能隨便動用這些力量,一不留神就會露出破綻。”

楚今歲問:“那你今天派人把我們都抓來,難道就不怕暴露了嗎?”

“我本意並不是想讓人去抓你們,不過……”花滿枝狡黠一笑:“今天用的不全是我的人,而且也沒有人會知道是我的人。”

她話中似有深意,楚今歲沒有深問。

但花滿枝卻接著說:“聞人景和定遠將軍府不睦已久,今天所有人都扮成定遠將軍府死士的模樣,聞人景一定第一時間就去找定遠將軍府的麻煩了。”

“讓他們先狗咬狗。”

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恰好你來了瑤北,聞人景不會那麼簡單放你離開的,不如和我結盟,站在我這邊。”

說著,她蹲下來,把腦袋靠在楚今歲的膝蓋上,可憐巴巴道:“小姐已經救過奴一命了,為什麼不能再幫幫奴,求求你了。”

楚今歲僵住了,瑤北的皇族都是戲精嗎?

她不自在地推了推花滿枝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