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要做什麼?”
白皙纖長的手指搭在江溺的手腕上,打斷了他的動作。
少女仰著腦袋,臉上雖蒙著綢帶,但他卻感覺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楚今歲的手掌覆上他的手心,入手碰到一處傷口,以及一片黏膩的血,瞬間明瞭:“你要把我送出去。”
江溺沒說話,她的感知也太敏銳了,他剛想強行壓過這裡的陣法,隨即身邊的靈力不正常地湧動,接著就被她發現了。
她又問:“我們根本就在原地沒動是不是?”他在騙她。
這裡的縮地成寸之陣經過改良,不僅將偌大的空間禁錮在這裡。
同時還限制了修士的行動,無法御劍而出,只能靠自己的腳力往外走。
他既然沒直說這個法子,那便是他要用的這個法子不能讓他們倆同時出去了?
得不到回覆,楚今歲一把扯下臉上的綢帶。
她眼前的景物已經半虛半實,江溺那張俊俏出塵的臉在她眼中早就變成了沒有五官的空白麵孔。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他們所站的位置——仍然在平原之中,遠方一條几乎看不到邊的地平線。
除此之外,周圍的景色也變了。
確切的說是在她的眼中改變了。
平原還是原本的模樣,至少在沒有被影響的江溺眼中,還是原樣。
可在楚今歲眼中,原本的平原在她扯下綢帶的一瞬間,入目的卻是漫天星空。
過於繁密的星星撒在天上,銀河流淌,這幅過於瑰麗壯闊的景色,不合常理得讓人覺得不詳。
這片平原變成了她幻境中看見的模樣。
詭譎的熟悉感讓她呼吸一窒。
楚今歲抿著唇,不再說話,而是胡亂把綢帶纏在了江溺手上的手掌上:“師兄不必把我當成累贅,我自己有保命的法子。”
她的語氣算不上好,硬邦邦的。
江溺看著她算不上輕柔,甚至有些粗暴的動作。
嗯,纏繃帶的手法也很粗糙。
他看著手掌系的歪歪扭扭的綢帶,心中便已經知道她不常受傷了,故而也不會處理傷口。
她不知道她此時的瞳仁上那層白翳已經變多了,要不了多久估計整隻眼球都會變白。
江溺卻看的清清楚楚:“我不是把你當成累贅。”
說話間,又幾隻半魔撲了上來。
楚今歲抬手將撲上來的半魔砍成兩半,抿著唇。
她眼裡這些傢伙的模樣也扭曲了,簡直稱得上精神攻擊:“那師兄何必耗費靈力送我出去。”
修士的靈力並不是源源不斷的。
相反的,修士的靈力一般都是有限的,儲存在身體中,可以透過打坐或是冥想在周圍的環境中吸取補充靈力。
而江溺若是剛才施術將她送出去,他體內的大半靈力都會被耗空。
她自認並不算多麼無二的高手,但在半魔面前,至少到現在為止,也不至於是累贅。
而且……
沒有了靈力,留在這裡,就算是江溺,也不會應付的多輕鬆吧。
江溺一邊將源源不斷撲來的半魔斬於劍下,一邊說:“這些半魔很難完全殺死。”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那隻被砍成兩半的半魔又融化在地上合在一起,沒多久,又從地上蠕動著爬起來。
楚今歲咬了咬唇:“那我們一起殺出去,也好過你一個人失了靈力留在這裡斷後要好。”
頓了頓,她突然問:“或者是師兄有什麼不方便讓旁人看見的後手嗎?不用擔心,我現在幾乎瞎了,定然不會看見的,你儘管施展便是。”
她剛剛突然想到,江溺想要把她送走,或許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