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我軍這次採用的遠端轟炸,沒有傷亡,就是吳雙……”林曙光回答著。

“不是……”郝幸運吃力的擺擺手,“我是說倖存者的傷亡……”

“還沒有統計,預估過萬……”林曙光說道。

“哎,行,我就一句話,做好善後處置工作,另外……新年快樂。”郝幸運費勁兒的站起身來,“我去休息一下,你們一定做好接下來的工作。”

“指揮官我送您。”王清漪聞言立刻過來想要攙扶搖晃的郝幸運。

“不用了。”郝幸運抬手拒絕了王清漪攙扶自己,一個人獨自走出了指揮大廳。

看著郝幸運略微有些佝僂的身影,林曙光不解道,“指揮官怎麼了?”

看著郝幸運背影的王清漪呆呆的答了句,“不知道,或許是太累了吧……”

“那你還確定不跟上去?”林曙光提醒王清漪道。

“哦,對!”王清漪也反應了過來,作為一名倖存者,她似乎有些理解郝幸運剛才的行為,但又不是很明白。

……

郝幸運不知道自己咋回到休息室的。

一回來就躺在了床上。

腦袋裡全都是倖存者被炸的場面。

“幾萬人啊……”郝幸運輕聲自言自語道,眼角不自覺的劃出了一滴眼淚。

“指揮官……您,沒事兒吧。”

旁邊突然傳來了王清漪小心翼翼詢問的聲音。

“啊?”郝幸運聽到後立刻用雙手揉了揉臉,“你怎麼進來的?”

“我…看到您休息室門沒關。剛剛又看您精神狀態不咋好,怕出了什麼問題……”王清漪小聲解釋道。

“指揮官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王清漪如履薄冰的樣子,郝幸運突然笑了下,“沒事兒,清漪啊,就是身邊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壓力也確實挺大的。”

“不會啊,楊總參謀,齊總顧,還有幾位旅長,甚至白總工他們,不都和您關係很好,前幾天我還看到白總工跑到您這裡要茶葉呢……”王清漪說道。

“他們嘛……也是…”郝幸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指揮官,我也是心理醫生,要是你有壓力的話,給我傾訴或許會比楊總參謀他們好一些。”王清漪說道。

“壓力嗎?”郝幸運有些愣神,“那我還真有一個問題。”

“如果不涉及軍事機密的話,指揮官可以考慮給我說一說哦。”王清漪有些俏皮的說道。

“不是什麼軍事機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郝幸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清漪啊,如果你是一個火車司機,前面有兩條路,一條上面有一個小朋友在玩耍,另一條有5個小朋友在上面玩耍,可你沒法及時減速避讓,必須透過一條的時候,你會選擇哪一條路。”

郝幸運說完後目光又變的憂鬱了下來。

王清漪也顯然被郝幸運這個問題一下子問住了。

可身為層層選拔上來的優秀人才,王清漪也立刻明白了郝幸運這個問題背後的意思。

“指揮官,這個問題,面對無法避免的傷害,確實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你也這麼覺得嗎?”郝幸運聲音中明顯有些失落。

“不過我可以給您分析分析。”王清漪說道。

“哦?說說看!”郝幸運耷拉的眼皮兒瞬間抬起。

“從道德方面看,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論是幾個人,都不能隨意去傷害。尤其是不平等數量的時候,不能因為了多數人利益,而忽視少數人的利益。”

“對,是這麼個理兒,但是這樣沒法選擇啊!”郝幸運點頭道。

“但從理性方面看,在我們這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