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雄四人離開了土磚屋,飛快地往水泥道路上走去,直至人安全地坐上了車,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那屋子,還真是陰冷得厲害。"秦仲雄坐在駕駛座上,搓了搓手,"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麼在這樣的房子裡住下去的。"
"這樣的老房子,平安城內,現在也找不出幾座了。"李懂笑笑,開啟了車廂內的照明燈。
而後藉著照明燈的光線,開始擺弄從土磚屋內帶出來的那個木盒子。
桑睦的頭伸在了兩個駕駛座中間的縫隙間,目光一直落在李懂手裡的木盒子上,眼裡閃著急切的光。
"李懂哥哥,快點兒開!"
李懂從口袋裡拿出來他的鑰匙串,找著了一把細長的,對著那把鎖戳著。秦仲雄和桑和看著他的舉動,靜待木盒子開啟的那一刻。
忽地,李懂的手頓住了。
連著那看著的三人也疑惑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桑和問著。
只見李懂將他的手一鬆,諸人皆往鎖的介面看去,並沒有鬆開。但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固定鎖的那幾顆螺絲釘和鐵片,已然鬆開了些許,那介於鬆緊之間的狹窄縫隙,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很明顯的,有人在他們之前開啟過這個盒子。
李懂和桑和的腦子裡一時回想起遊鷺的錄音中的那一句話——可能等著他們去到這個屋子的時候,東西已經不在了。
秦仲雄從李懂的手裡接過了盒子,長著老繭的手在螺絲釘上扭了幾下,螺絲釘便掉了下來,鐵片也掉落在地。他輕而易舉地開啟了盒子。
盒子開啟的那一刻,車內的人皆屏住呼吸。
照明燈的光線照入盒子,裡面的東西原型顯露,正是一本半舊的筆記本。這筆記本巴掌大小,白色硬殼,殼上還有個穿著比基尼的美女。
泛黃的紙頁上,行書蒼勁有力,全然看不出出自於一個殺人犯之手。
"這是遊鷺給我的嗎?"桑睦顯然對這本筆記本沒有興趣,眼裡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整個人都蔫了。
"這是遊鷺的爸爸留給遊鷺的。"秦仲雄摸了摸兒子戴著頂毛絨帽的小腦袋。
"那遊鷺留給我的東西呢?"桑睦撅起了嘴。
桑和卻笑道:"小睦啊,遊鷺怎麼可能給你留東西。"
桑睦聽到這番已經聽爛了的話,沮喪幾秒後又瞪向了李懂:"李懂哥哥!你是壞蛋!騙小孩兒!"
李懂無奈,拿過秦仲雄手中的筆記本,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竟是一張嶄新的卡紙。
"你遊鷺爸爸給你留的書單。"他將那張卡紙遞給了桑睦。
桑睦接過了書單,年僅四歲的他壓根不認得紙上的字。桑和看了一眼,"噗"地一聲笑出了聲。
卡紙上列出來的書單密密麻麻,除了幾本作者是鹿鼎三以外,其餘的皆是些推理名著。
桑和實在不懂遊鷺進局子前給自家弟弟留這些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指望桑睦以後去當個偵探?
"我討厭讀書。"桑睦苦著一張臉說著。
周圍的幾人沒有再回他。
秦仲雄發動車子,這輛銀色的小車飛馳在空曠的水泥道路上,較上一次順暢許多。
李懂翻閱著那本發黃的日記,眉頭緊鎖。
筆記本厚度一般,所記事件也並不連續,始頁時間是五年前,徐玉蓮與秦仲雄結婚的那天。
由此,李懂不由得判斷,在這本日記前,其實還有其他幾本。這其他幾本,或許已經被那位比他們先來的人拿走了,又或許在遊鷺當初藏這本日記的時候,就有意地沒有放進來。不論前者還是後者,前邊的日記內容涉及的東西肯定是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