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感冒的桑和吸了吸鼻子,吼道:"我不買保險手機沒欠費也不需要改套餐!"
"生氣了?"竟又是那個"李賤人"的聲音。
聲音輕柔,如同一根羽毛輕拂而過,桑和的心裡一癢,卻還是態度強硬地摁掉了對方的電話。隨即,鼻尖一酸,眼角一溼,她覺得自己向他展示的軟弱,是對自己的羞辱。
電話掛掉,樓梯間再度傳來一陣腳步聲,步子平緩,卻又雜亂。
她不由自主地掀起破皮布的一角,透過一絲縫往那邊看去。
清風帶著一陣清淺的怪異香水味兒撲來,刺激著她的鼻翼,而後她的眼前閃過了三道影子。
一個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帶著倆小孩從樓梯口一閃而過。
一抹熟悉的感覺襲來,她的目光落於那身穿紅白相間羽絨服的小孩身上。
"是桑睦!"
她心裡有個聲音喊了起來,抓著破布的手不由得揪緊,發出細微的聲響。
心臟已然被提到了喉頭。
正欲邁開腿追上去時,一絲銳利的、冰冷的、警告的視線從男人轉身消失的方位射了過來。
彷彿一陣來自南極的冷風,一瞬間冰凍了整個世界,桑和揪著破皮布的手指頓時僵在了半空中,身子也頓在了原地。
這並非是特異功能,而是,動物的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直覺告訴她,只要自己衝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被殺害機率高達80%。
腳步聲遠去後,她從樓梯口跑了出去,卻再沒看見那一大兩小的身影了。
她氣咬牙切齒,往一方向奔了幾步,腳尖踢動了落在地上的幾顆石子,端的是在洩憤。而後,腳又用力地跺了幾下,解鎖手機,下意識給李懂撥去了電話。
可當自己醒悟,覺得這樣的做法並不可取時,已經無法阻止事情的演變發展的方向。
自己的怯弱、依賴,只會讓這個男生更加的厭棄。
這會兒,有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李懂趕來時,桑和正坐在星月網咖對面的小麵館裡吃著一碗牛肉刀削麵,全然不似一位因為弟弟失蹤而傷心過度的姐姐。李懂看見她那副模樣,原本被充滿擔心的情緒,在一瞬間退了去。他坐到了桑和的對面,向麵館的老闆要了一份同樣的麵條。
這時,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小麵館外,有不少的學生奔了來,衝進了陽光網咖和星月網咖,開始了網路遊戲的虛幻之旅。
聽到了李懂那熟悉的溫潤的嗓音,桑和嘴裡的麵條才吸一半,猛地掉回了碗裡,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冷言道:"我叫你來是和我一起找桑睦的!"
聞言,李懂的眉頭擰了一擰,卻是笑了:"你要是真這樣急,也不至於在這兒一邊吃麵一邊等我。"
"我不急是因為我沒有方向,如果有了確定的方向,我不會找你。"桑和的目光別向了別處,不忍去看面前的李懂。
自己這樣的回答,著實沒有底氣。找李懂的舉動,根本是自己的本能反應。
"算了吧,我自己找桑睦,你走吧。"她補充道,放在桌下的雙手,十指已然捏緊。
"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是標準的漢語嗎?莫非要我說法語你才能理解字意?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可不會說法語。"桑和的態度愈發地不耐煩,以至於說話的語速也愈發加快,"如果硬要我說通俗直白些,那就是,你可以滾了。"
"滾"字幾乎是從桑和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話音落下後,迎來的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良久,才見到李懂的嘴角一彎,薄唇輕啟:"你裝作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