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若是普通男人見了,定把持不住。

可在葛笙面前站著的,一個是唐晟,另一個是桑和。桑和是個女生,唐晟對葛笙也沒有絲毫的好感。

"你..."那雙桃花美目微微一顫,幾顆珍珠似的淚珠子便滾落了出來。

葛笙"嚶嚶嚶"地哭著,一臉憋屈,還不敢發出些許聲音。

"我什麼?"

一反平時的斯文女學生的形象,此刻的桑和更像一個大姐大似的人物,那渾身傲氣襯著臉上的淡然,彷彿下一秒就會飛身一腳將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給踹倒在地。

"有一個顧舟行就可以了,別把小說裡白蓮花的那一套用在李懂身上。"桑和淡淡地說著,眼裡是一片冰霜,"李懂是我甩的,只要我想要,那麼他依舊是我的!"

言畢,別頭看了眼緊閉的洋房大門,目光悵然。

"你,不配染指!"

撂下這句話,帶著唐晟離開。

但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他們未曾發現,那位被桑和甩了幾個耳刮子的女生,帶血的嘴角彎出了一抹詭異。

見她將嘴角的血液抹了去,舌尖一舔,往反的方向離了去。

回家的一路上,桑和心如刀絞,淚水如鬆了水龍頭般流著,一直刺激著柔嫩的面板,可她卻仿若全然不知般的,徑自行走著。

從爛瓦巷到城西桑和的家中,走路的時間至少需要半個鐘頭。並不是因為沒有公交、地鐵才選擇了步行,而是因為行走本身就能使人短暫地忘卻很多事情,歸於平靜。

唐晟跟在桑和的身後,剛剛目睹了桑和甩葛笙耳光的場面的他,此刻不敢跟桑和說一句話。

同樣的,導致他這樣的行為的原因,還有一點是他對自己的阻攔桑和回到李懂身邊的舉動的自責。

直至快到家門口時,桑和才抹了一把眼淚,苦笑著對他道:"元旦有什麼打算嗎?"

唐晟愣了愣,被桑和突然的轉變驚了驚。

而後,他撓著頭道:"準備高考!"

這話說完之後,似乎覺得自己這般話語,是注孤生的典型,又補充道:"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咱倆剛剛是演戲,謝謝你。"桑和在小區門口頓住了步子,衣袖終於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紅腫的雙眼,卻隱瞞不了她哭過的事實。

唐晟沒有和什麼女生交往過,此刻也不知道該對桑和說些什麼話,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現在看來,咱倆也算得上同病相憐。"

唐晟不否認,凝了她一會兒,又說:"葛笙不是個善茬,她雖然是舟行招惹的,但被舟行介紹給李懂認識之後,她的目標就轉向了李懂。"

"哪個班的?"桑和吸了吸鼻子,忽覺著渾身乏力。

"平行四班。"

桑和淡淡地應了聲,表示明白了。而後,邀請唐晟去家裡坐坐,唐晟的目光往公寓樓上看了一眼,便笑著拒絕了。

二人分離的時候,唐晟還在安慰著桑和,說,如果實在撐不住,就可以找他,他那並不寬敞的胸膛和並不偉岸的肩膀可以短暫地借給她用用。桑和差點兒破涕為笑,但這一次,悲傷明顯大過了對方話語的笑點。

唐晟看著她那雙馬上就要崩堤的雙目,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將身上的揹包帶子拉緊,拔腿就跑了。

桑和淚眼朦朧地看著唐晟離開的方向,心底倒是覺得,唐晟這樣的反應尤為正常。

直至唐晟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抬腿走向了自家所在的公寓。由於靠近城郊,這一片的公寓建築,通常不過六樓,因此沒有安裝電梯。人走進單元,才將將身子沒入樓梯口時,便有一道黑影撲來。

即將入夜的天色昏暗,悲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