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的唐堂看見了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身後的鄭斯傑一拉她的手,她還將鄭斯傑的手給拍掉了,回瞪了對方一眼。

桑和的雙手也抱住了李懂的身子,眼淚鼻涕盡數抹在了李懂的衣服上,她脆弱得可憐。

"我爸爸是壞人嗎?"她嗚咽著問著。

李懂嘆了口氣:"中立。"

"他對我們很壞,對不對?"

"他對你們很好。"

無疑的,胸口被那個幾近崩潰的小東西用力地捶了幾拳。

"他一直在幫著那個惡女人在欺負我們!他讓我、我的家人,都抬不起頭來!"

"寶寶,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他想讓你們過得更好..."李懂的聲音愈發地柔和,懷裡的這個孩子,思想已經歪成了180度,再不及時糾正,恐怕這個世界對於她而言,就徹底扭曲了。

"你前不久還跟我談了平衡,你忘了?"

對啊,平衡,禍福相依,時間會給解釋的。

時間啊,大善,亦或大悲之物。

"我想親自把弟弟找回來!"她咬牙切齒地說著,"你有辦法嗎?"

抬起頭來,正對上某人壞笑著的臉。

於是,雙手環上了對方的脖子,將對方的頭帶了下來,她踮起腳尖,吻住了那冰涼的唇,唇齒相交。

紗包上藥粉的苦澀味道入了李懂的唇,卻在下一刻變得甘甜。

從未有這樣一刻,他覺得桑和是真實存在的,胸腔內那顆浮躁的心瞬時靜了下來。同時心底有個小惡魔的聲音在叫囂著:

"不夠!不夠!我還想要更多!"

當最後一絲理智將要陷入溫柔鄉時,那柔軟甘甜的小嘴卻離開了。寒冬裡的冷空氣襲來,將他那離開的理智盡數喚了回來。

可目光觸及那對已然被吻得紅腫的唇瓣時,驟然覺得喉頭一絲乾澀難耐,倘若對方對那種行為不拒絕,倘若對方接受他,倘若對方選擇完全地相信他,那麼他一定會欣喜若狂,而後迴歸到人類最最原始的狀態。

桑和啊,你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啊...

忽然覺得自己內心的堅守在一點一滴地碎裂,也在碎裂的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心理已經趨於危險邊緣。

可是,沒有什麼能阻止他想和這個女孩兒相守的心。

喜歡桑和什麼?

漂亮、美麗、可愛?當然不,這些最最表面、淺顯的東西,對於他這個李太子來說,已提不起興趣了,再好看的皮囊都無非畫皮一張。他享受的,是感覺。

兩人相處的感覺——氣息的碰撞、激戰,跟融合。

那一種讓他欲罷不能的感覺。

"還想要!"他眼帶笑意,吧唧吧唧嘴。

"李懂!你過分了啊!"唐堂抓狂的聲音終於傳了來,連著她的身子,也在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橫在了李懂與桑和的中間。

"你不能佔著你和桑和是男女朋友你就為所欲為!你要注意你現在的身份和年齡!你只是一個學生,你和桑和的未來都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們怎麼能早戀呢?你有想過桑和的感受嗎?你對得起老宋的教導嗎?你對得起你父母送往平安一中的大把鈔票嗎?他們想讓你成人成材,你卻在談戀愛?"唐堂一隻手抓著了李懂的衣領,另一隻手擋住了鄭斯傑的身子,因為腦子裡憤怒的驅使,她罵起李懂來,都無需思考。

有那麼一瞬,她都佩服自己的口才。

然而,她的話對於李懂來說,無非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在一邊放了個屁。他的表現也無非是表示自己大度大量,不介意這個"屁"汙濁了他所站區域的空氣。

鄭斯傑的面上,頓時尷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