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01:AM。

桑和發了條資訊給李懂:

"我有一位朋友,姓郭,名為芙芙,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今年失聲了。初三的時候,與鄭恩諧同校,是鄭恩諧的同桌。鄭恩諧是個大家都覺得長得挺好的男生,郭芙芙同學也不例外,如此認為。而作為情感萌芽期的女生,總是容易對這樣的男生產生好感——好看、成績棒,更何況是自己的同桌。郭芙芙同學單純,沒有想到這樣的男生背後有個'邪惡護草使者';,幾番與鄭恩諧示好後,突然消失了小半個月,再之後,她離開了學校。"

"資訊傳送成功"的字樣出現在螢幕上。

隨後,她繼續編輯下一條簡訊,收信人仍然是李懂。

點選傳送,又接收到了李懂發來的一封回信,內容簡短。

"略有耳聞。"

:01AM。

"我並非甚大善大惡之人,只是想阻止鄭恩諧對我的騷擾糾纏。奈何他認為這些離奇古怪的事都事不關己,絲毫沒有覺悟。王教官的確沒說錯,我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萬萬沒想到還是中了對方的陰招。最後,感謝你和我一起承擔。"

資訊發完後,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即便已經到了星期六,能夠不上晚自習,可白天的課還是要上的。最重要是,秦若彤給她送來的那張紙條,約定的時間正是星期六的下午。

也許她能去,但她要做好被人推下將來壩的準備。倘若昨晚那個鬆動的車後座是對她的警告,哪怕冒著風險,也得去和那人見上一面。

秦若彤從來都是辦事手腳乾淨的人,她不會出現的。只會在鄭恩諧的身邊轉悠著,用甜的膩人的嗓音喊著:"恩諧哥哥、恩諧哥哥..."

唉,真是無奈,這果真是個拼爹的時代。不管秦若彤做了什麼事,總有人替她收尾。

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擾亂了桑和的思路,螢幕上閃爍著"李懂"兩個大字,她心下吃驚,反而有些許不好意思——莫不是自己那連續的幾條資訊打擾對方休息了。

於是她接了電話。

對面的人似乎在抽菸,輕微的呼氣的聲音透過通訊裝置傳來,變得十分磁性。桑和的右耳一熱,將手機換到了左耳。

"這麼晚還不睡,白天不想上課了?"對方說。

桑和幾乎能想象出對方伏在陽臺上一邊抽菸一邊講電話的慵懶模樣。

"我手機開聲音的。"

"那你是怪我咯。"李懂乾笑了一聲。

"不要抽菸了,這樣不健康。"

對方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幾秒後:"扔了。"

桑和不由得打趣:"你這麼聽我話?該不會對我有好感吧?"

李懂自然而然地反問:"說得好像你對我沒有好感一樣。"

"我說的和你說的意思不同。"

"你個傻妞兒,說的話能有幾個意思?"赤、裸、裸的鄙視。

桑和沉默了,竟有些覺著這樣的李懂和白日裡看到的並不相同。

忽地,對方鬆了口氣:"我不是個神,是人,別把我想得太高尚,否則我下不了地。"

"然後呢?"她平靜地問。

李懂忽然又哈哈一笑,這樣的笑在桑和聽來十分刺耳。

"在人性方面你比我懂。所以很多話我不想多做解釋。"

"我只是開玩笑的。"桑和的聲音更平靜了。

"我也沒有當真。"李懂答著,手似乎在扯著甚花草的葉子,發出些難聽的聲音,"害怕了?"他的聲音再度變得溫柔。

沒等到桑和說話,他又繼續開口了:"明天跟你家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