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很簡單,是因為她有一天突然發現因為她的停滯不前讓她的丈夫和母親也變成了她的樣子。

生無可戀。

卻又不得不苟活在世上。

那一刻,她又一次體會到了心痛。

像女兒離開她的時候一樣。

誰也不會真的只為了自己而活。

後來,林和鼓勵和啟發每一個都發言,談談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於小安始終怔愣著。

如果分開是逼不得已,但和最親的人分開之後要過怎樣的生活卻是可以自主選擇的。

現在正在發言的是楊雲,他拿著自己剛剛寫滿字的白紙,站起身。

於小安看到他眼眶紅紅的。

他說自己初見到紙面上的提問,感覺一切都離自己很遠,甚至來參加今天這場活動都是臨時起意,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並不是。

悲傷曾經離他很近,面對悲傷他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應對措施,可是在這裡聽完大家都分享,他才明白有的事沒法選擇,就像他也失去了一個朋友,他永遠記得得到訊息時候自己的震驚,以及心裡那種難以名狀的抽痛。

於小安的眼淚跟著楊雲的描述一起流下來。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和他的感受重疊。

只不過於小安的程度更甚。

“雖然是前所未有的難過,但我更多的是遺憾,不是為我失去一個朋友而遺憾,而是為這個朋友沒能繼續感受人生的多樣多彩而遺憾。”楊雲說,眼中的淚始終沒有流出來。

可是他的悲傷卻感染到了在場的人。

是啊,都在想逝者身邊人的痛楚,誰想到逝者本人了呢?

他說到這裡,剛才的年輕媽媽也立刻說,“是啊!我也是想到我的女兒,她沒有看到的世界沒有嘗過的美食還有很多,如果我繼續只顧自己的悲傷,就更不能幫她去感受世界了,更何況她一直想要學滑冰,我覺得這時候我可以替她完成的。”

於小安不想說話。

不要說航磊的想法,航磊的遺憾,他連安嘯禹的都沒有考慮過。

後來的活動中其他人說了什麼,他自己又說了什麼,於小安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滿滿的自責。

為自私自責。

活動結束,於小安幾乎要衝出門去,被林和叫住了。

“小安,等等。”林和從房間追出來,於小安趕緊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怎麼還在哭?”林和說著,遞上來一張紙巾。

“你是故意的吧?”於小安問,“說什麼需要我臨時幫忙,其實你本來就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故意騙我來的吧?”

“就算林老師是故意的,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妥。”楊雲站在林和身邊,“結果不是挺好的嘛?我自己都感覺很有收穫,以前不懂,但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我可能會有對策了。”

林和眼底全是溫柔,“你說的很玄乎啊,只不過一次活動而已,好像對你的三觀影響很大似的。”

“那倒不至於,不過是提供一種思路,恰好我覺得很有用,我相信對小安而言也是有好處的,對吧小安!”他一手拍了拍於小安肩膀。

於小安懶得聽他倆說什麼,繼續單刀直入問林和,“是不是安嘯禹找你了?這才一天時間。”

林和知道出賣安嘯禹不對,卻忍不住不告訴於小安真相,“或許對你來說是一天,對他來說卻有度日如年的味道了,我是不清楚你們倆具體怎麼回事,不過他那個樣子,我看著挺心疼的。”

於小安沒見到林和描述中安嘯禹的樣子,他以為他提分手安嘯禹是能接受的。

可是林和這麼說,於小安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於是大眼睛看向了楊雲:“不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