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嘯禹就感覺突然一口怒氣湧上喉頭,隨後直衝腦門,可是都不知道這火氣該衝誰發。
眼看著於小安貓著腰哼哧哼哧地把一箱子東西連拖帶拉搬進禮堂大門,又折身出來搬第二箱,那勁頭就好像使不完一樣,臉上的表情始終樂呵呵的。
安嘯禹遠遠地盯著他看,他竟是那樣認真的一個人,不知道偷懶,也好像不會疲憊,但是安嘯禹知道,今晚到了家,那貨一定會像頭死豬一樣賴在床上,一動不動,撒嬌耍賴地讓他伺候著沐浴更衣。
說不定還得按摩推拿。
對於他會怎樣撒嬌耍賴,安嘯禹都沒有意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見不得他在別人面前,拼了命一樣的出力。
於小安撅著屁股往進又推一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一扭頭,看到了就在他身後十幾米遠的地方盯著他發呆的安嘯禹。
他們倆在學生會里一般不會過於親近,頂多就是打個招呼交談幾句公事,所以今天這樣的情況,即使於小安覺得很奇怪,也沒有當面問。
按照於小安對安嘯禹的理解,當他看到自己在幹活的時候,無論如何他都會立馬過來幫忙。
可今天,沒有。
安嘯禹不止沒有過來幫忙,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
於小安也不理他,一箱一箱都搬進禮堂,放在指定位置,隨後又幫著掛了兩個條幅。等他徹底忙完,才發現安嘯禹一直都沒有進禮堂來。
這似乎有些反常。
冬天,天黑的很早,才剛五點過一點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於小安習慣性地對著冷空氣哈一口氣,看著來自身體的暖流在冰冷的空氣中變成一陣白煙,隨後緩緩散盡,就如同釋放了一天的疲憊。
於小安一連嘗試哈了好幾口氣,才心滿意足地掏出手機,調出號碼撥給安嘯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氣溫低,手機也反應很遲鈍,電話撥出去好一陣才聽到接通的聲音,又過了好一陣,安嘯禹才接起來。
“喂。”聲音裡盡是安嘯禹不曾有的蕭條。
“你怎麼了?”於小安的小雷達瞬間啟動,在關注安嘯禹這件事上,於小安敢確信自己是世界第一。
“沒怎麼。”不是安嘯禹不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是不是剛才吹冷風把智商吹沒了?”
被於小安損了一句,安嘯禹反而笑了出來,“你嘴裡能有一句好話嗎?”
“你真帥。”當即,馬屁跟上。
在他不知是真是假卻從來沒有缺席過的讚美中,安嘯禹找到一種親切感,極端熟悉,極端享受,卻又極端恐懼失去的一種親切感。
他握著手機的拇指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裡的金屬外殼,沒有說話。
“你躲哪兒去了?”這才是於小安打電話的目的,一個不留神把老公丟了,不謹慎,太不謹慎了!
“回家嗎?”一如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於小安第一次聽到安嘯禹的聲音,帶著點兒金屬感,低沉,卻又夾雜著一點點冷淡。
“回。想吃烙餅呢。”
“在學校門口等我。”
每次在學校門口見面,基本上都是安嘯禹等於小安。
但今天例外。
於小安裹著安嘯禹買的加厚羽絨衣,戴著毛線帽子圍巾手套,在寒風裡吹了十幾分鍾,才看到安嘯禹的車,不是從學校裡開出來,而是從校門對面的馬路直接調頭過來的。
“你上哪兒去了?”於小安始終忍不住好奇。
“查崗?”安嘯禹被於小安開門帶進來的冷風激出一個冷顫,瞥了一眼看到對方包裹嚴實,算是稍稍緩和了一點情緒。
“喲,小哥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