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嘯禹沒有接話,而是走到飲水機跟前,拿了自己的杯子接水喝,像是為了澆滅心頭的煩躁,只接涼水。
接了滿滿一大杯,滿到水幾乎和杯子邊緣齊平了,然後端起來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那樣子就像是缺了多久的水一般。
於小安就在旁邊站著,看著安嘯禹喉結一下一下的跳動,把那杯水送進他身體裡。
最煩人的是,他看渴了。
不就是杯涼水嗎?咋就讓安嘯禹演繹出瓊漿玉液的感覺來了?
他原地轉了兩圈,沒看到自己的水杯。
隨後想起來自己的杯子在書房寫字檯上放著呢,他進屋去把杯子拿出來,也學著安嘯禹的樣子接了滿滿一大杯,咕嚕咕嚕喝完。
真奇怪了。
嘴裡越發幹了。
就這樣一人一杯的大口大口灌水,喝完三大杯,於小安感覺胃裡涼颼颼的。
嗝——
他毫無形象地打嗝了,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人面前。
安嘯禹覺得於小安莫名其妙的。
剛想批評媳婦任性,張嘴也打了個嗝。
這一下帶著“小兔崽子”的“x”的音的嗝兒,著實把於小安逗夠嗆。
這下在安嘯禹眼裡,於小安更莫名其妙了。
一臉懵逼地看著小崽子笑夠了,才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你今兒發癔症了?”
於小安隨手把水杯放在身邊的櫃子上面,笑了,“這個問題該我問你吧?未來的心理諮詢師,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安嘯禹又煩躁起來了,剛剛被涼水勉強壓下去的那些情緒死灰復燃了。
“今兒怎麼跟我槓上勁了?以前讓你說個事兒有這麼費勁嗎?”於小安也是見不得別人膩膩歪歪,有什麼事痛痛快快說出來不好嗎?
反正早晚也是要說。
“沒事,就是覺得……說出來,我難受。”安嘯禹有點結巴。
“你不說出來,我難受。”
於小安嘴皮子利索,就見上下嘴唇巴拉巴拉一碰,吐字落地,“是不是你媽的事兒?她又有了新的動態?”
以安嘯禹這種刀槍不入的狀態,能讓他不痛快的,大概也就是他媽媽了,哦不對,還有於小安自己。
“嗯,”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盒煙,還沒拆,一看就是剛買的。
安嘯禹慢條斯理地撕掉外面的玻璃紙,抽出一根菸來,“她說結婚的日子定了。”
果然。
於小安心裡明鏡似的。
雖然知道這都是早晚的事,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聽到確切訊息的這一刻,心裡還是會有被堵住的感覺。
想必安嘯禹只會更甚。
他用目光在家裡檢索了一圈,沒看到打火機類似物,於是也從安嘯禹的煙盒裡抽了一根菸出來,跑到廚房開啟燃氣灶,點著了,又返回來把火傳給拿著煙發呆的人。
“行了,冬天那會兒不都說好了嗎?我陪你一起去。”於小安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點著的煙,一口都不想抽的樣子,只為給他寬心。
“我知道,可是,到跟前兒了,我發現,我……”安嘯禹地煙點著了,抽了一口,“我發現我緊張,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雖然心裡知道這對我媽來說是好事,可是我還是緊張。
“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緊張,可是就,有點坐立不安的,慌、慌神兒,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這件事。”說完,他又把手裡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
於小安也掐滅了煙,走到他身邊去,用腿輕輕踢了踢安嘯禹,示意他給他讓出位子。
安嘯禹照做,於小安緊緊挨著安嘯禹坐下來,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