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背,背唄。”於小安心虛得很,沒想到他一不留神挖了個坑輕輕鬆鬆就把自己埋了。

“就背唄?於小安,你的節操呢?”車裡的氣壓瞬間低下來,安嘯禹手指緊緊攥著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不看於小安。

這是安嘯禹認為表達憤怒的最好方式。

於小安真想說“我的節操早碎完了。”不過沒那個膽子,思前想後,在綠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問了一個特別愚蠢的問題:“你這是,真的吃醋啦?”

沉默伴著於小安完成了這段路。

幸好,於小安家離安嘯禹住的酒店並不遠,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安嘯禹停好車開啟副駕車門,伸出兩隻手去,要抱於小安。

後者詫異地看著他,眼裡都是詢問卻不敢問,乖乖地任由他彆扭地從車裡抱出來,用公主抱的姿勢穿過酒店大廳,乘電梯、進門、再到上床。

哦,不,放到床上。

一氣呵成。

順暢,絲滑。

“幹嘛用抱的啊,多累啊!”於小安難得說了一句關心人的話。

安嘯禹脫下自己的羽絨衣掛在衣架上,不鹹不淡地回答:“別人背過的我不背。”

於小安翻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矯情。”

他坐在床邊,兩條腿自然垂下來,沒有受傷的那條腿一下一下地晃盪著,無聊地聽著腳後跟敲著床座的聲響。

敲得安嘯禹好一陣心煩。

安嘯禹兩手扶著他身側的床,蹲下身來,和他面對面看著他,眼神裡有怒火,也有委屈。

於小安毫不避諱他的目光,也直直回望過去,畢竟他男人帥出天際了。

但隱藏的含義可不止如此,在這樣的對視中,誰先閃開目光,誰就先敗下陣來,這一次,輸的那個,是安嘯禹。

“我不是生你的氣。”他說,“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你說的對,我是吃醋了。我明明知道你和那個米存什麼關係都沒有,可是聽到他揹你,我就很嫉妒。”

安嘯禹也覺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但是感情這種事,如果能由人控制,大概也就不是真的了。

於小安緩緩抬起右手,拇指順著安嘯禹左邊的眉形輕輕摩挲,眼睛卻盯緊著安嘯禹瞳孔中的自己,眼神溫柔如水,緩緩露出的笑容安若暖陽,“明明是這麼寬容的面相,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吃醋呢?你是不是太喜歡我了?”

安嘯禹沒說話。

心底下卻很認真地在思考於小安丟擲的這個問題。

“米存呢,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鄰居。從小到大都這樣,不然為什麼我會特意介紹航磊給你認識,而不是他呢?因為可有可無,因為完全不重要。”

這大概是於小安這輩子長這麼大為止頭一次正正經經認認真真地跟別人解釋一件事。

“好了好了,夠了。我相信,我相信!”安嘯禹打斷他,他雙手在於小安後背交握,將人圈進自己懷裡,把臉埋進那人腰側,“我本來就不是懷疑你,只是無端地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看見了,我一直壓抑自己不敢說話,我怕我一說話就是錯。”

於小安心裡溫暖極了,手指插進安嘯禹髮間,感受他硬挺的髮絲,小的時候總聽老人們說,一個人如果頭髮硬,他一定心腸軟。

安嘯禹一定就是這樣的吧。

“我說姓安的,咱倆別玩煽情這一套了,不適合咱倆。”髮間的手突然就薅起安嘯禹的一撮頭髮,揪得安嘯禹呲牙咧嘴。

剛才的溫柔一秒轉換為對於小安的懲罰,站起身子向前一撲,獵物就被他壓在身下。

米存回到家點了一根菸,隨後走到窗邊,把客廳的窗戶開啟,一股冷風呼嘯著湧進屋來,菸頭的火星被吹得亮